条不行,你走,我留下!”
柳江宁眸子平和,无喜无悲道:“并非我不想走,只是我离开也无济于事,你看……”
柳江虎只见这位兄长翻开胸脯衣物,露出那布满血焦炎毒的胸口,两道深陷肋骨的掌印早已紫青泛黑。
“大哥……”柳江虎热泪夺眶而出,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来自家这位兄长从昨夜一直撑着如此重伤操劳至此时,难道那陶方隐竟然厉害到如此地步。
“莫哭,江虎,你比我更有用,快去后山带着人逃吧,活下去。”
柳江宁抹尽嘴角的黑色血迹,神色如电扫视自家山门下,见那青色风影疾掠去与史膺汇合,这姓钟的果然下的一手好棋。
下一刻,柳江宁周身剑芒大盛,气势节节攀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根本没受什么伤。
此间众人在刹那间只见一柄闪耀如白昼的巨剑冲天而起:
“钟掌门,可敢接柳某一剑?”
山腰间正循着血煞指引疾掠向秋冥子所在方位的钟紫言,抬头便见山顶那道气冲斗牛的剑影锁定自己重来,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重视。
来者是柳江宁,钟紫言颇为差异,这人当日与自己杀斗后又接连遭受重创,据陶师伯说其命不久矣,没想到不知怎么的又出现在千叶山。
剑影裹着无匹的气势冲来,光芒耀眼不可逼视,钟紫言哪敢硬抗,施出三张高阶防御符咒排列,又以呼风神术召来玄风,将煞气融合催发那近日刚刚悟出来的风煞血盾。
凝实浓郁的盾型漩涡推动三道防御符直逼白芒大剑,钟紫言则施展万隐乘风术急速转离。
他要尽快与秋冥子汇合,开始大力去破坏这山里各处隐秘阵位,好教己方修士迅速完全轰破此山护御大阵,才不致先前计策功亏一篑。
那柳江宁气势如虹追来,显然是存了对耗生命,甚至视死如归有可能自曝金丹的心思,搁在平日他钟紫言必定敬重这等强敌。
可当下不行,这场生死较量赌的乃是双方万千人命和将来的兴衰,便是这柳江宁今日死了,柳氏还有太多英杰能人,包括那也不知结婴成功没有的柳江狶。
而自家后辈弟子都还在成长之中,少有人能力压众方一肩挑负大权责任,此番东征他隐隐发觉,若是自己死了,此时门里恐怕再没有第二个陶师伯有时间培育如自己这般令众人从服者。
他活着,槐山鬼市不会乱,司徒家、猎妖盟和鹰眼草台等各方金丹不敢动,度朔山太阴峰的陈勰老祖多少还会支持几分赤龙一门。
可若是他死了,不止这一切都会成为动乱因素,待柳氏恢复了元气,自家如何承受元婴力量的怒火。
所以对耗是绝计不可能的事。
待剑芒冲破防御符和那漩涡血盾,气势略降,再要对攻钟紫言时,已经看不见他的踪影。
柳江宁也知对方这掌事人实乃平生少见的领袖人物,一个转身直接冲山南大鼓院那处阵基密室化剑再追。
此时的山南大鼓院落,数十位筑基圆满修士围着那史膺拼杀,虽是金丹和筑基天地差别,可筑基圆满的修士实力也分高低,眼下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柳氏发展数百年,这点底蕴总是有的。
秋冥子仍旧是史膺的行头模样,手中火木灵力辗转腾冲,一节柳枝做成的长剑划拉来去,短短半柱香已经斩了柳家四位筑基好手。
他虽是跨入大道多年的结丹修士,但面对这些原本就都准备冲击金丹的筑基圆满好手也生焦灼,散修毕竟贫匮,资源和各方面条件都比不得这些门户子弟。
待斩了对方七人时,秋冥子开始挂彩受伤,那些筑基圆满的柳氏族人见有机可乘,纷纷加大攻势,一应灵器法宝尽皆催发。
天际青色大罩的金色剑刺越来越多,震的整个千叶山轰隆作响,地面西方冲来一道清风人影,这人显露身型之际直接闪在两个外圈筑基身后,两手一捏,灵力禁锢它们动作,将之拖冲前方与秋冥子汇合,过程中硬生生靠力气捏爆那两人头颅。
“十四哥!”
“还有敌人……”
混乱中,钟紫言不管对方谈论,速问秋冥子阵基在何处,秋冥子指进院落:“此处便是一阵基密室!”
钟紫言再化成风穿入其中,一路顺着通道看见那方圆十丈的小中枢,此时里面约莫四五十人,大都在死命应对护山大阵消耗。
钟紫言也不多做思量,周身灵力膨胀,一招风卷尘生直接将那些人尽数绞杀,连带各处灵石阵纹也都轰碎,冲天的灵力乱流将密室直接膨大爆炸。
“去下一处!”
钟紫言飞立当空,对秋冥子开口,后者也不恋战,两人继续朝山飞掠。
“哪里走!”身后闪耀如白昼的剑芒随影而至,秋冥子此时落在钟紫言身后,指了一去处后,转头祭出一团橙色荷叶状圆盘,此盘迎风暴涨,瞬化三长,就要包括那剑芒。
哪曾想此物只阻隔一息,便支离破碎,秋冥子大骇:“那便再尝尝老道太极图残卷之力。”
黑白二色残卷内冲出恐怖灵波,这估计是秋冥子一门压箱底手段,电光火石间消耗去追击的剑芒两成威力,接着便再也支撑不住,秋冥子亡魂大冒,收了残卷逃向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