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了邓绥。
天地良心,她真的不知刘祜竟有了心理阴影,以为她要对其试探之后,下手。
“胜儿,你为何突然操心起了此事?”
邓绥心中那股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不详预感再一次复苏弥漫,让她喘不过气。
荪歌学着儿时的样子,靠在邓绥的手臂上“母后,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生死难测,我想尽己之能,让母后那条路走的再平顺些。”
邓绥紧紧的攥住了荪歌的手腕,没有言语,半晌,掌心一层绵密的汗。
“母后查过你的脉案,也询问过太医,一切正常,并无不妥啊。”
邓绥的声音不住的轻颤,但颤抖下似乎还藏着淡淡的期许。
“母后,以防万一。”
“早早做好安排,总比带着无尽的遗憾要好。”
荪歌平静道。
邓绥心下一慌,下意识的咬紧了嘴唇,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乱撞,嘴巴嗫嚅着,似是有千言万语,可想说出口时,脑袋却又变得一片空白。
她知道,她自己在惧怕死别。
“你是不是心中有所预感?”
胜儿自小便与众不同,所学繁杂,所猎甚广,不能常理度之。
荪歌点点头,没有隐瞒。
这本就是事实,熬过这个即将到来的寒冬,她有幸再见这洛阳宫中的万物复苏,到了万紫千红绚烂夏日,她就要离开了。
这样一看,也不算凄凉。
她比刘肇幸运,刘肇死在了万物凋敝,沉寂冰冷的寒冬。
而她,能在夏条绿已密朱萼缀明鲜的时节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