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珖捏着突突跳动的眉心,道:“我们和贼有没有和平共处的可能性?这样不停厮杀下去,可是一个看不到尽头的沼泽深渊,置亚,你可曾思考过这个问题”
置亚满脸悲愤,高声道:“绝无可能!这些贼杀了我们多少亲人,笔笔都是血债,姑姑,对付这等贼子,我们必须以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尧珖想了想,斟酌了一会,才慢慢道:“我的是,假如一直处在一个僵持的局面,大家相互记恨着,不消多久,不是我们,就是他们,肯定会再来一场血战”
置亚一拍胸口,道:“这个姑姑放心,这十来年我们的儿郎一直在修炼,实力已恢复到战前,贼若有异动,我们肯定能将他们打到落花流水,一雪前耻!”
尧珖住口不言,挥手让置亚退出神庙,她走到庙后的碑林丛,寻到父母兄弟的石碑,静静站了一晚。
爹娘的仇,不能不报,可若真的去报,宫和古月家族便真的再无宁日了。
烦
真烦
真真烦
尧珖第一次感到人生多烦恼,就算人生被瑶婳姑祖母无端拉长了千余年,就算自己如今已活成了一个老古董,她都没有像此刻这般烦恼过
尧珖张开手掌,看着那抹隐藏在掌内的阴影,瑶婳姑祖母的明明白白,她将遁迹在自己体内,在关键时候帮助自己狙杀宫家主,可和宫家主见了三次面了,瑶婳姑祖母却一直没有动静
“姑祖母,姑祖母,你到底在不在?”
“姑祖母,你让我去杀那个靖蘘,可是或许我打不过他”
那靖蘘修为颇高,若真的和他硬碰硬,只能是两败俱赡下场,这于整个局面并无裨益。
可若袖手旁观,不出几年,肯定有一方会按捺不住,挑起事端,那一场杀戮在所难免
尧珖想到头都痛了还是理不出个道理来,她在庄子里住了几后,觉得心情郁闷,干脆再一次离庄。
不知是意还是人为,离开古月山脉不过三个月,尧珖又一次碰见了靖蘘。
无论尧珖去到哪儿,那靖蘘就跟到那里,有时他会上前和她打个招呼,有时又会神经兮兮地递给尧珖一束刚从路边采摘而来的山花,尧珖一开始感到厌烦,先是出言驱赶,尔后便动拳头去揍,可靖蘘就像一块牛皮糖,依旧嬉皮笑脸地跟在她身旁。
这样的日子过了整整三年多,在最近一次和靖蘘打了一场架后,尧珖发了狠话:“你再跟着我就不是男人,而是一只没骨头的狗熊!”
当是靖蘘的脸色无端黑了黑,也了一句气话:“我跟了你三年有多,你还没明白我的心意,真是一头笨鸟!”
完后,他转身走了,而这一走,就是大半年。
尧珖乐的清净,可清净的日子过了几后,她便觉得好无聊,或许习惯了过去三年被靖蘘追逐的日子,一旦他消停下来,反倒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