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者向来脾气极好,听到此话也禁不住额头青筋条条突起,厉声道:“阿衍姑娘请自重!圣祖生就通慧眼,定是觉察到古月家族深藏不轨之心,这才未雨绸缪,不惜毁伤法体,这叫舍生取义,是何等大仁大义之举,岂容你岂容你蔑视?”
阿衍同样冷了脸,问道:“老先生,请教何谓不轨之心?”
安者侃侃而谈:“域宜居格局由圣祖一人历经千辛万苦开创而成,辖下诸王世家理应各安本分,各行其道,若有宵起了僭越的念头,就是不轨之心!凡是起了不轨之心的家族,都会伺机兴风作浪,妄想取道而代之,可邪不胜正,最终都是走向毁灭!”
阿衍哦了一声,她对端坐在宫神庙圣坛上的那位泥塑金身向来无感,那年在神庙内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度压迫着脊梁,被迫与古晋拜堂成亲,如今思之,犹有余恨。
况且,域的宜居格局,似乎也该算上分得地域的寥廓君的一份功劳吧!
“安者,你理应晓得古月家族源远流长,她屹立在域的时间似乎先于你家圣祖开辟地的年代,还有”
阿衍右手一动,轻轻搭在安者的肩膀上:“什么叫不轨之心?远古时代的域,谁强大谁话事!古月家族的家训也可以这般留言后代子孙当年昊端家族深藏不轨之心,为了营造域祥和宜居格局,决定讨伐之老先生,你是不是?”
安者忽觉肩上似乎被压上一座大山,肩胛骨顿时发出嘞嘞声响,他两道白眉上下翘动,鼻翼呼呼喷着白气。
阿衍笑的轻淡,悠悠道:“安者,此刻你强还是我强?”
下压力度越来越强,安者双膝一弯,怦然坠地,站在凉亭外的八个侍女齐声惊叫,扑通扑通也跪作一团。
“是阿衍姑娘强。”
“那此时的道理在你这边,还是在我这边?”
安者全身仿似坠入一个深不见底的冰窟窿内,冷的簌簌发抖:“在此时在阿衍姑娘这边。”
阿衍嫣然一笑,抬起手捻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道:“这就对了。”
安者如释重负,瘫软在地。
阿衍嘴角一努,示意玖安斟杯香茶给安者顺顺气。
“老先生莫要激动,阿衍不过以事论事罢了。”
安者一口喝掉茶水,究竟历经过大风大浪,他激荡的心情瞬间平复了下来。
“是,阿衍姑娘的也在理,方才老奴的观点颇为偏颇,这是老奴眼光浅薄之故,阿阳姑娘莫要介怀。”
阿衍凝视着安者已恢复平静的脸孔,不禁也有些佩服这老头的隐忍和瞬间变脸的能耐。
“老先生,古月家族是一个比宫存在历史还要久远的伟大家族,他们为何不在昊端年代发难,争夺域的控制权,而要在昊端羽化后才进攻宫?这段怨恨,恐怕是昊端遗留下来的吧?”
阿衍直呼宫圣祖的名讳,安者心头愠怒到极点,谁敢对圣祖这般的大不敬,落在往日,可是要被雷劈打的,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