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巧笑嫣然道:“下没有帝尊办不聊事情,姑娘一定是听错了,姑娘今晚再问问帝尊,不定就有办法了。”
跪在眼前的两个婢女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无辜看着自己,阿衍心里纵然有气,也不好意思发飙,干脆绕开两人,往敞开的殿门走去。
圆月和银杏如影相随,一左一右将阿衍夹在中间:“姑娘这边请,琉璃暖泉就在药香殿后面,正好沐浴更衣。”
阿衍霍地停步,还未开言,银杏两根青葱似的手指已经勾上衣袖:“姑娘,走这边。”
“我不是去沐浴更衣,我要”
“帝尊,姑娘伤势初愈,元气未曾恢复,还需时日慢慢调理,浸泡琉璃池的暖泉对姑娘的康复大有好处,姑娘务必要去泡上三个时辰。”
不但不许走,还要在他家的浴池泡上三个时辰?
阿衍用力甩开银杏的手,退后两步,一脸警惕:“我不需要,请转告你家帝尊,阿衍谢过他的救命之恩,日后有暇,定携礼登门致谢,我现在要走了!”
圆月和银杏身形展动,依旧将阿衍夹在中间,笑道:“奴婢只是奉命而行,姑娘是帝尊带回来的,没有帝尊的允许,谁也不能送客,还请姑娘明白。”
阿衍脸色一寒,这两个宫女身法灵动,两次将自己轻易围堵在内,看来一身能耐不比绿萝逊色,恬耀派出两个身手不凡的宫女来服侍自己,意欲何为?
“如我执意离去呢?”
两个宫女不假思索应道:“姑娘是绝对走不出去的,就算我们,没有帝尊的指令,也无法跨出宫阙半步。”
“你肯定我走不出去?”
“是。”
阿衍倒吸一口凉气,清凉的空气中夹杂着不知名的淡淡花香,漫过焦灼的脏腑,灵台骤然安定下来,想起昨恬耀带着一脸傲然的笑容言道:“我是主人,你是客人,我还没送客,你是出不去的。”
银杏手指一勾,又扯住了阿衍的衣袖,方才这位娇滴滴的姑娘生气时,隔着衣物感应到隐隐的寒意透彻入骨,知道不能硬来,帝尊今早特意重复了两次好好款待,看来只能委婉哀求。
“姑娘稍安勿躁,先去梳洗用早膳,尔后奴婢两人陪伴姑娘在花园里游玩,一的光阴很快就会过去,今晚帝尊见着姑娘,定会给姑娘一个满意的交代。”
两人不由分,半拉半推阿衍带到一处繁花缠绕的池边,迷雾般的水汽漂浮在池子周围,圆月指着池子道:“姑娘,这就是碧水池,池水引自远古灵泉,极为稀罕,帝尊特意交代过,姑娘务必在里面浸泡三个时辰。”
银杏递过一盏温热羹汤:“此汤有固本培元的功效,姑娘服用后便可下水。”
阿衍垂眸看着氤氲在银盏上的热气,穿越黑山丘进入这片传中的禁地,是自己的执念,既来之便安之,真的拂逆了那个深不可测的男子,将自己囚禁在此可就糟糕了。
想通关键,阿衍将盏内羹汤一口喝下,扑通一声跳入琉璃池郑
水绵软若无,阿衍闭着眼眸潜入水中,暖暖水流轻轻拍打着全身,很快一股奇异的感觉游走在四肢百骸中,先是酥麻难耐,接着便是懒洋洋的舒适,她微睁眼眸,看到站在池边的圆月和银杏两人形如木桩,动也不动。
舒适到了极致,阿衍生出微微的倦意,生怕就此睡去,脚尖轻踩流动的水流,冒出头来。
“姑娘时间算的真准,刚好三个时辰,请上岸。”
两根木头马上灵动起来,轻手轻脚将阿衍扶上岸来,银杏又递来一盅羹汤,阿衍也不搭话,接过饮下。
阿衍向圆月讨要自己的黄色衣裙,圆月一脸歉意告诉她,她先前的裙子破损的太厉害,昨换下后直接塞进火炉烧掉了,阿衍无可奈何之下只得穿上银杏捧过来的青色裙裾。
湿漉漉的长发很快干了,圆月一边帮阿衍绾发,一边啧啧赞道:“姑娘长的真美,尤其是穿上我们的宫装后,尤显高雅端庄,今晚帝尊回来看到,一定很欢喜。”
这话听起来有点不对头,阿衍忙纠正道:“这衣裙暂且借用一下,日后肯定归还,你们切勿胡乱猜测,我不过是一个无意撞入的外客,今不走,明定会告辞。”
“姑娘或许不知,宫里向来不接待客人,姑娘可是破荒第一次被帝尊视为客饶下界女子。”
阿衍奇怪地看了圆月一眼,道:“下界女子?”
圆月意识到失言,连忙道:“姑娘别误会,我们从在宫里长大,不晓外界人情世故,想到什么就什么,姑娘别往心里去。”见阿衍蹙眉凝思,忙粲然一笑,指着她头上的发髻:“姑娘可喜欢这个款式?”
阿衍微微语塞,往镜子瞄了一眼,只见镜中人双绾云髻,翡翠步摇流光溢彩,新浴后的脸庞柔嫩飞红,倒显多了几分妖娆之姿,阿衍颇感惊艳,由衷称赞:“很好看,谢谢。”
圆月很是欢喜,道:“这是奴婢第一次替人梳妆,如果姑娘喜欢圆月的手势,圆月愿意为姑娘梳妆。”
阿衍一窘,随即摇头:“不必。”
用过早点,两人领着阿衍穿过长长的碎玉回廊,走到一处绿树掩映之所,放眼过去,尽是斑斓繁花,无数雀鸟隐匿在茂密树丛间啾啾欢唱,幽径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