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是管家理事的好手,曾几何时贾府的煊赫比如今更盛几分,在她手里也一点岔子也没出过。她自己是个锐意伶俐的性子,自然就不太爱看子孙辈里有那窝囊的。
听了王熙凤的话,不顾廊下疯狂求情的乳母,只定定的问迎春,“二丫头,你说,你房中的下人可有那不听话的?”
乳母几乎是陪伴少爷姑娘们时间最长的下人,迎春看她哭得可怜,也难免跟着红了眼圈儿,转过头要和贾母说话。
王熙凤见她胆怯的模样,心中摇头,转身开始寻找平儿,低头吩咐了几句。
又扬声道:“二妹妹你就直言,今儿太太老太太俱在,必不叫你吃了暗亏!”
云珠在一旁听了,忍不住心下叹息一声。她只觉得迎春善良,却善良得没有底线,贾府这样的人家,子孙众多,若自己不寻上进,一味地退让,将来于婚嫁上要吃大亏的。
见迎春迟迟不说话,贾母便叫那乳母进屋来,问了几句日常起居的话,刚开始吃吃喝喝的还能瞎编,可问及迎春的私事,如衣码鞋号月事睡眠等,就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贾母问迎春:“你虽吃她几口奶水,可到底你才是主子,她这样轻乎敷衍,日常定也是不经心的,你嫂嫂说那些,你心头可有决断?”
那乳母听了这些话,心上警惕,连连磕头发誓,言说不敢再应付,求再给个机会云云,因不敢在老太太面前撕心裂肺的嚎哭,众人只见她泪水混着汗水满头满脑,可怜极了。
“先头儿凤哥儿和我说大观园的事,我只当是贵妃娘娘客套,如今看着,咱们家的姑娘也该好生学学管家理事了,太太们没功夫教,便将下人筛一筛,把她们分去别墅中独住,也好生学一学!”
一句话,借着迎春的由头,打包将人送进大观园去,还敲打了邢、王两位夫人。
云珠瞧着,迎春心中只怕更小心翼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