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不去。苏施主有来去护州寺的自由。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伽罗闭着眼睛,额心的莲花印暗淡平静。 他在提及苏玉浓的时候,心中不曾有半分异样。 他看芸芸众生皆平等,皆无情。苏玉浓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角。 即便她费尽心机,翻山越岭的来到佛前,也换不来人间神佛的半分垂怜。 凤阳歌将红玉卦捡回来,描摹卦上纹理:“无趣。整个护州寺都无趣至极。我若是苏玉浓,花钱让我来这儿,我也不想来。” 凤阳歌盯着金漆佛像看了又看,接着又往佛像前扔卦。 这一次,红玉卦直接崩碎成玉屑。 “我只是想卜算苏玉浓跟我那侄儿的未来,这卦怎么就碎了?” “两个小孩儿间的感情而已,不至于影响乾坤吧。” 凤阳歌算卦多年,每天有事没事就扔两卦,这还是头回出现卦碎的情况。 当年他扔自己的命卦,妄图给自己改命的时候卦都没碎过。 伽罗:“凤施主,贫僧推演过苏施主的星盘,她之命格已足以影响乾坤,更不用说,你那就九界煞神的侄儿。你卜算他们共同的未来,卦碎已是万幸。” 只是卦碎,并非人亡,这就是值得高兴的地方。 凤阳歌:“小小大启,可这是卧虎藏龙。了不得哦。” “可怜我好不容易找来的千年红玉。” 没了他制作的这副属于苏玉浓的命卦,他往后再要卜算和苏玉浓主命相关的事情,就得借卦。 活到这把岁数,算个卦,还要找小辈借,想想他都觉得有些丢人。 “扣扣扣。” 正殿佛门被人扣响,俊俏的小和尚站在门口,传话道:“主持,凤长老,外面有人拿着护州寺的佛牌,说要请见凤长老。” 伽罗睁眼,轻飘飘的看了看凤阳歌。 如今护州寺进出的佛牌,只给了苏玉浓。 现在有人拿着佛牌前来,那即便不是苏玉浓,定然也是和她相关的人。 凤阳歌:“我刚刚说的假如,只是假如。” “护州寺这地方我待腻味了,不想在此就留,看哪儿都不顺眼。可惜,我不是苏玉浓。她也不是我。” “她自己,怕是想来得很。” “毕竟,那个贪婪的女人,还想着把你炼化成她的箭,她的棋。” 伽罗:“苏施主的人来找你,要不要见,你也拿个主意。” 他重新闭眼,然后一手盘着佛珠,一手敲着木鱼,俨然是不再管事的模样。 凤阳歌对门口的和尚说道:“将人请去我的悟凤院。本尊得留他喝盏茶。” “是。” 和尚离开正堂门口,前去引导隐温七。 隐温七头回踏足护州寺的禅院,到院子后,敏锐的感觉到禅院到处是机关阵法。 到了凤阳歌的屋子后,更是觉得到处暗藏杀人机关。 这间看起来素简的屋子,不像是禅院,反而像是致命陷阱。 整个悟凤屋,都让他感觉不舒服。 若是换在平时,他定然好好研究此地阵法,并且思索假如中招,他要如何破解,可现在苏玉浓受着伤,还在榻上躺着,他半分没有耽误,直接说明来意。 “凤前辈,玉浓希望您亲自去躺苏府,将她接到护州寺住几天。” 凤阳歌并未在他面前现身,只用浑厚的内力传话:“本尊会去接她。你无需着急。来,坐着喝喝茶,静静心。” 茶桌从屏风后悬空而出,然后稳稳落在隐温七的面前。 隐温七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根本不想喝:“玉浓受着伤,晚辈要回去守着她。” 他起身要走,到了门口后,发现怎么也打不开屋门。 即便他用上天绝门的武功秘法,也无法撼动房门分毫。 此屋的主人,武功精绝高超至少能够跟师父持平。 隐温七自知靠自己打不开房门,便恭敬的说道:“前辈,还请您开门放晚辈离开,您若是想让人陪着喝茶,待玉浓来了禅院,她定然会相陪。” 凤阳歌:“隐温七,你的小师妹现在有人守着,你现在过去反而碍事。留下来喝喝茶,同本尊对弈一局,比你现在回去对苏玉浓的帮助更大。” 凤阳歌当真很热衷请天绝门的人喝茶。偏偏他的茶,最近前来的两个天绝门人都不想喝。 他之前留不下苏玉浓,今儿怎么也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