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浓原本就打算出席大选妃,但现在她却装出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恩公,我这身伤倘若要在大选妃之前痊愈,只靠您涂药这点亲近还不够。” 温折枝对她来说等同于仙丹秘宝,她既然馋了,盯上了,钓都已经钓到了眼前,断没道理看着不吃。 “那你还需要如何?” 温折枝转动手里的碧玉扳指,问询的语气诡沉压抑,偏偏又好听得很,酥得她浑身发颤。 苏玉浓:“可能需要劳您跟我同榻共枕两个时辰。” 她说完之后就去打量他的脸。 脸沉如黑水…… 苏玉浓:“恩公若是觉得不妥,那……那你亲我一会儿,剩下的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温折枝:“本尊可以和你同榻,但你榻上之物,需要全部换换。” 他没有在沾血的被褥里躺着的习惯。 苏玉浓欣喜若狂:“恩公,我这就起身将榻上之物全部换新。再替您拿护身衣。” “你能行动自如?” 温折枝看着她生龙活虎的从榻上起来,像是根本没受伤。 苏玉浓:“都是恩公涂药的功劳。” 温折枝看着她睁着眼睛说瞎话:“天绝门的疗伤圣药,谁给你涂药,你都能很快痊愈。” 他混迹多年,拿到丹药的时候,就知道不简单。 苏玉浓见事败露,也不急,只说:“恩公涂药,会痊愈得更快。” 原本七八天能好,现在只需四五天就能好全。 温折枝:“你今天算的卦,让本尊找到重要之物。所以即便你说了慌,诓本尊跟你同榻,本尊也不打算计较。” “但是……苏玉浓,本尊不喜欢欺骗。” 斩龙剑自轮椅剑匣而出,将将悬在苏玉浓的头顶上,剑尖向下,只待剑主意动,便可轻易戳穿她的脑。 她头顶悬着把剑,倒是依然显得从容。 铁木箱被她从床底拖出来,天绝丝织就而成的护身衣被她捧在手里,如同捧着汪月光清水。 “折枝恩公,此乃天绝护身甲,天绝门人每人只有一件。我的这件赠予您。” 她声音柔而暖,比冷冬里的火光还要打动人心。 温折枝没同她客气,心也不曾有半分波动。 护身衣落进轮椅里的储物柜:“苏玉浓,你欺骗本尊之后,也别妄想通过重礼求本尊原谅。” 苏玉浓直接半蹲着,在箱子里又薅了半天,接着拿出去明珠发冠:“恩公,这是我用白千算送的南海明珠亲手制作的发冠,您戴着肯定好看。” 温折枝:“苏玉浓。” 她是故意装没听见他的告诫啊? 苏玉浓绕到他的身后,将南海明珠制作而成的发冠束在他头顶,双手则搭在他肩膀上:“温折枝,我听见你的告诫了。” “你在告诫我,要么以后绝不欺骗你,要么骗你的时候不要被你察觉。” 温折枝这个极少有情绪波动的人都快被她给气笑。 他告诫一通,她就是这么领悟的? 斩龙剑嗖的回到剑匣。 温折枝通过巨蟒的眼瞳看见头顶的发冠:“你若真有骗本尊不被发现的本事,本尊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发冠拆了,先将榻上的被褥床单换好。” 他既已应承要帮她,那就一定会帮。 苏玉浓听话的为他拆发冠,然后找到储物的地方放好,紧接着从箱子里拿出云锦织就而成的榻上用品。 带着血腥气的被褥床单被她焚毁,艳红的新褥床单铺好。 “折枝恩公,我替您宽衣。” 现下已然是深夜,几个时辰躺下来,今晚完全可以不用再睡。 温折枝自行宽去外衣,然后腾身而起,落在榻上。 他虽已腿残,但料理自个儿的生活起居没有任何问题。 苏玉浓瞧着空出来的半边软榻,掀了被褥躺进去。 身边传来的气息清冷,甚至带着透骨的寒。 苏玉浓便驱动自身内劲,让被褥快速暖和。 内劲驱动的时候,她浑身馨香气息更浓,满屋子都是令人心神不宁的甜香。 温折枝在这甜香和暖暧里进入浅眠。 他这样的人,换了新地方,不该轻易入眠。可他偏生放下了戒备警惕。 苏玉浓在他身旁躺得也十分安稳,没有趁机动手动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