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衡很尴尬,忍不住瘪了瘪嘴,堂堂真传居然认错了人,这话说出去可有够丢人。 同时,他实在有些不明白,这汉东王闷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看来,汉东王似乎是不太愿意前往皇城,册王封位?” 陆慕淡笑,不急不缓地问了一句。 汉东王叶白眼中闪过一缕精光。 如果说刚才认出他的身份是巧合,那么现在就不能再用巧合去解释了。 在叶白的认知中,仙师,尊贵、高傲,眼高于顶,从不垂眉俯瞰人间。 而能有这份判断力、观察力,足矣说明此人不凡,叶白也是不由的多看了陆慕几眼。 “本王在这小地方,挺好。” 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弧度,叶白也是轻笑着问:“这个问题,稍候再聊,其实我更好奇另一件事,本王自问伪装得体,下人也好,将士也罢,无一人说漏了嘴,你究竟是怎么认出了本王?” 陆慕摇头。 从方才来到厅堂,他便清晰地感知到,坐在上方的中年男子不仅是体态臃肿,甚至连呼吸都有几分凌乱。 汉东王,镇守边陲,即便再怎么安于现状,吃喝享福!也绝无可能是一个虚胖之人! “很简单,首先,这中年人虽伪装得像那么一回事,但在我们进门那一刻,他有明显的轻微颤抖!如果他是汉东王,且明知我等是来护送前往皇城,他又在害怕什么呢?答案很明显,作为一个仆人,被主人家服侍,他自然是如坐针毡!” “其次,我们进城以来,全城上下对汉东王都是尊敬无比,迎接我们的将领也是一样!可问题又来了,既见王,为何不拜?就算不拜,一声敬称总该有吧?” 听着陆慕的分析,叶白却摇头,他说:“厅堂里仆人可不少,仅凭这两点,好像还不足以锁定我的身份吧?” “的确。” 陆慕点头,淡淡一笑,随手指向了那中年男人的手,道:“让我确信你才是汉东王的原因也很简单,他的手虽是糙,可却与习武之人大不相同,反是久年劳作留下的老茧!而你的左臂稍比右臂更为粗壮,老茧也集中在手指之间,我有理由相信,你是一位用剑的高手,且还是左撇子!一个用剑的高手,会给一个明显不是主人的人捏腿?” “再结合我此前的猜测,不难看出,唯一合理的解释,也唯有你才是汉东王。” 话落,叶白是忍不住拍手称赞:“好!好!好!” 一连三声‘好’,表明他此刻的心境。 温秋水双眼轻颤,心中更对陆慕的看法有所改观。 说实话,她也没看出汉东王的身份。 她一直都认为陆慕是一个贪生怕死,死不要脸的王八犊子。 可陆慕若真是这样一个人,他会有这般判断力吗? 胡衡更郁闷了,他才是这一队的领头人,怎么现在反而他才成了透明人一般? 众人之中,唯独许道松没有任何变化,他自始至终都是眯缝着眼,宛如一头老狐狸,好似任何事情都无法让他动容…… “王,酒菜已经备好。” “好,那就请几位仙师,移驾膳房吧。” 一位士兵前来禀报,汉东王叶白点头间,便对众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就是修仙之人的身份,超凡脱俗,即便对方是亲王,也需以礼相待。 片刻后。 膳房。 叶白坐在最上方,陆慕等人下方并排,每人近前都有一小桌。 与寻常酒楼不同,叶府,讲究一个分餐而食。 桌上,铜制小鼎一枚,鼎中沸腾,羊肉的香气,飘香而溢。 但,除此之外,却别无长物。 只有两盘青菜,一壶浊酒,以做相配。 陆慕不动声色,心中暗道:“餐食说不上差劲,但一代亲王款待修仙之人,却也只拿得出这点牌面,看来汉东王也并非奢靡之人。” 思绪,快速转动。 汉东城,破败萧条。 汉东王的府邸,却极尽奢靡。 整个汉东城,又对汉东王尊崇有加。 “难道说这其中……” 举杯敬酒,席间,陆慕对心中疑惑是只字不提,只与叶白寒暄了几句,便是作罢。 许道松与温秋水也不曾多言,胡衡心中有气,更是化悲愤为食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用过餐,在叶白的安排下,三人这便住进了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