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秉忠兄弟在盛希平的指引下,见到了刘长德。
“伯父,这位是我师父,刘长德,萱羊血是我师娘家的传家宝。
那天在伯父家里,我没说实话,主要这东西不是我自己的,我不能随意透露。”盛希平很是坦然的将实情说出来。
“我师父也参加过四平保卫战,他说,很可能认识吴老,所以才愿意将萱羊血拿出来,给吴老治病。”
有些事,必须让对方知道。
像萱羊血这种关键时候能救命的好东西,给多少钱,人家也不一定肯往外拿。
刘家之所以同意,那是看在吴老的面子上。
盛希平这话也是在点吴秉忠兄弟,对刘长德客气点儿,人家可不是图你们家权势或者钱来的。
“呦,刘老哥也参加过四平保卫战?那还真有可能跟家父认识,这是故人啊。”
刘长德如今六十出头,吴秉忠如今也五十多岁了,既然盛希平管刘长德叫师父,吴秉忠称呼他为老哥,也没错儿。
路上这好几天,刘长德心情已经恢复过来,没那么激动了。
“不知道吴老现在在哪里?我想见一见可以么?”
刘长德大老远来首都唯一的目的,就是见一见吴老,想要知道,那是不是当年救过他命的团长。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刘老哥,我们就是来接你和希平的。走,咱们回家去说。”
旅店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尤其还是关于萱羊血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回吴家详细说比较好。
就这样,刘长德在盛希平和刘玉河的陪伴下,跟着吴家兄弟一起出来,坐上了吉普车,直奔吴家的宅子。
到吴家门口下车时,就见到吴毓青在大门口来回踱步。
吴毓青一见父亲和叔叔从车上下来,几步上前要开口说话,却被吴秉忠摇头阻止了。
“刘老哥,这就是我家了,家父如今病中,在后院休养。老哥先到前厅坐坐,稍等一会儿。”
吴秉忠对刘长德十分客气,跟刘长德俩人并肩走进了院子。
后面,吴秉义给吴毓青使了个眼色,让他去老爷子那屋看看,老爷子是醒着还是睡着。
要是醒着,就跟保健医说一声儿,把人推到会客厅去。
要是睡着,那就只能先等一阵子了,毕竟老爷子的身体要紧。
吴毓青会意,立刻去了后院老爷子的房间。
而前厅里,吴秉忠和刘长德等人分宾主落座,保姆送上茶水出去,吴秉忠跟刘长德还有盛希平他们随便闲聊。
没多会儿,吴毓青推着吴老从外面进来。
刘长德在吴老进门的那一刻,就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几步来到近前,半蹲着身体,仰头看着吴老。
“团长,真的是你,我是长德啊。”
哪怕过去这么多年,哪怕他们都老了,只一眼,刘长德还是认出了轮椅上坐着的人。
吴老浑浊的双眼看向刘长德,微微皱起了眉,“长,长德?”
老爷子年岁大了,又病了这一场,记忆力早就大不如前。
更何况,这些年他经历了太多事。
之前打鬼子就不用说了,辽沈战役后,他所属的部队一路从东北松花江上,打到了西南中越边境。
经历了无数次战斗,解放了上百座城池,后来又跨过鸭绿江作战。
多少回枪林弹雨,多少次险死还生,身边的战友一个個倒下去,无数次生离死别。
手底下的人来来去去不知凡几,能记得的又有几个?
“是我,刘长德,当年在四平,要不是你救了我,我这条小命早就没了。
你这脸上的疤,就是那次落下的伤,你还记得么?”
刘长德见吴老想不起自己,不由得悲从中来。
“那年,我跟你请假回家探亲,之后就被母亲留在了家里,没能归队。团长,我对不住你。”
“长德?小,小德子?”
不知道是刘长德哪句话,刺激了吴老的记忆,吴老浑浊的眼中似乎有些清明之色,嘴里喃喃念叨。
“对,对,是我,小德子。团长,我是小德子啊。”
当年刘长德十八岁参军,岁数不算大,部队里的老兵,就爱喊他小德子。
“小,小德子,是你啊。老,老了,都,老了。”
吴老忽然激动起来,左手用力的握住了刘长德的手,眼中似有水光隐现。
“是啊,那时候我才二十几岁,这一晃三十几年过去,都老了。”
刘长德仰头看着吴老,热泪盈眶。“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见着团长。”
“起,起来,好好,说话。”吴老欣慰的笑笑,抬手示意刘长德站起来。
刘长德从地上起来,然后扭头朝着刘玉河说道,“老二,快点儿,把东西拿出来。”
他们这次来,就是给吴老送萱羊血的,不能光顾着叙旧,把正事儿给忘了啊。
刘玉河闻言点头,立刻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个布包来,打开布包,就是那个瓷瓶。
刘玉河上前几步,将瓷瓶交给了吴秉忠。
“那个,吴老弟啊,你得找人来验一验这个,最好问一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