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记,这是我们林场王书记托我,给你送来的黑瞎子波棱盖儿。
王书记说你的腿一到冬天就疼,正好前几天我们上山打了只黑瞎子,留下这副波棱盖儿。
这东西也叫假虎骨,加点儿药材泡酒,治风湿骨痛啥的,挺好使。”
盛希平从背兜里翻出来一个布包,那布包里包着的正是黑瞎子波棱盖儿。
“这是我从家里捎来的一点儿蘑菇木耳啥的土产,家里也没啥好东西,书记你别嫌。”
接着又拿出个口袋来,里头装了些蘑菇木耳、榛子松子啥的。
“哎呀,你看看,我这腿还让你们都惦记着。
这黑瞎子波棱盖挺难淘登的,你倒是挺厉害啊,能打着黑瞎子呢。”
赵永胜一听是黑瞎子的波棱盖儿,当即高兴起来,忙接过了那布包。
“小同志,我得谢谢你啊。
不瞒你说,哎呀,我这腿啊,一到冬天是真难受。
那天我给你们王书记打电话,聊起来这事儿,没想到他还真放心里去了。
那啥?这东西多少钱?我给你钱。”
双方不认不识的,哪有平白无故收人东西的道理?
更不用说,这黑瞎子波棱盖还挺难淘登。
赵永胜不想欠人情,就想着掏钱买。
“赵书记,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可就不能给了。
我爸跟王书记关系很好,王叔跟我张一回嘴,要副黑瞎子波棱盖儿。
我要是再收钱,回去我咋跟王书记说?那我爸要知道了,不得抽死我啊。”
盛希平哪能要赵家的钱啊?别说他不缺钱了,就算缺钱,也不能要这份钱啊。
当然,这话不能说的太直,要不人家该以为他瞧不起谁了。
所以盛希平就这么半开玩笑的说道。
“你爸?也是前川林场的?谁家啊?说不定我还认识呢。”
赵永胜一听这话,忙问了句。
“嗯,我爸是前川林场小修厂的厂长,还兼任工队长,姓盛,盛连成。”
盛希平笑呵呵的自报家门,“我是盛家老大,盛希平。”
“原来是老盛的儿子啊,你看,我就说是看着你面慌儿的么?
老盛我认识,哎呀,那年他选上咱局的劳动模范、先进個人,去省里开会的时候,我跟他一起去的。”
赵永胜啊了一声,想起来是谁了。
面慌儿的,就是说看一个人好像有点儿熟悉的意思。
盛希平的相貌算是综合了父母的优点,眉眼和下巴像盛连成。
当然,赵永胜说面慌儿的,客气的成分比较大。
这一说,赵永胜就知道是谁了,对盛希平的态度又热情了几分。
“小盛啊,黑瞎子波棱盖儿我就收下了,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吧。
你们在林场也不容易,秋天满山忙活,划拉点儿山利落,还是拿收购站卖了吧。”
赵永胜虽然认识盛连成,可也没啥交情。
这中间有王家川的面子,收下一副黑瞎子波棱盖儿就可以了,不好再要其他东西。
当然,赵永胜心里也有别的顾虑,他担心盛希平忽然登门送东西,是有求于他。
赵永胜这人呢,在松江河林业局十七年了,真正算是松江河林业局的奠基人。
他为人处世很公正,对人也挺好。
但凡来找他的,只要在情理之中,他都能尽力帮一把。
可眼下呢,形势不好,他也不想惹什么麻烦,自然也不好收盛希平的东西。
“赵书记,这点儿东西不值啥钱,就是一点儿心意,没有其他意思。”
盛希平一听就知道,赵永胜这是误会了。
他来,可没有求赵永胜办事儿的意思,纯粹就是看在王家川的面子,帮个忙罢了。
“赵书记,莪还有几个朋友,在中心塔那儿等我呢。下
午我们还得回林场,时候不早,我先走了啊。”
盛希平说着,站起身来,朝着赵家众人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盛希平都这么说了,赵永胜还能咋办?
于是赶紧让妻子找个家什,把东西倒出来,口袋还给盛希平。
“小盛啊,你看你这来一趟掏把火似的。下回再来家里,一定留下来吃顿饭。
广宁,去,替我送送小盛。”
赵广宁跟着盛希平出来,到了大门口。
“也不知道咱俩谁岁数大点儿,我就叫你名儿了。
希平,往后再来松江河,一定到家里坐坐。
真的太谢谢你了,我爸那个腿啊,一到冬天遭老罪了,哎呀,我们都愁得慌。
人家以前就给支招儿,说是用黑瞎子波棱盖儿泡酒好使,一直也没淘登着。
往后你有啥事儿,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办的,头拱地我也给你办。”
赵广宁是孝子,父亲腿疼难受他帮不上什么忙,真的是心疼又着急。
如今盛希平送来药,赵广宁满心感激,所以才这么说。
“应该是你比我大,往后赵哥有事儿就说话。
别的不敢说,山里的猎物,想要点儿啥的话,我差不多能弄到。
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