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那人在小院里给他留了一间屋,让他的心有处可安。
而李爻呢,住在小院里是大隐于世。
都城里群臣们吹了什么东南西北风他虽然听不见,却只需进城看看米面价格,听听茶馆胡论,就能断出这世道是否还安生。
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个花信风,时不时往他耳朵里灌朝中的段子。
景平一走近两年,常通过官驿传书信回来,或讲见闻经历,或寄方子来请师父和军医掂量着给李爻试试。
李爻则是给药就试,试就说见好,可花信风知道,那药都只能缓解表面症状,不治根本。
快过年的时候,花信风又拿了景平传来的信。
半个月前,景平来信说要回家过年,现在又追了第二封,说有事耽误,怕是要开春才能回去,且这段时间传信不便,让二人不要挂念。
李爻看那信,惯是景平言简意赅之风,居然有点失落,他似乎很久都没盼望过什么人了。
“他时刻把你的咳嗽放在心上,”花信风道,“可他不知根本,这么找都是徒劳……”
李爻看他一眼。
“不然呢?说了后果就要揪前因,”他摩挲着腕上的黑镯子,“跟天家罗罗缸的纠缠,要跟孩子吐苦水么?”
也这正是这个月,军中来个要命的消息——江南三城的边邑驻军中,爆发了大规模的疫病,病症不烈,却非常黏糊。
驻军一边上报朝廷,一边持着最大的努力不让游弋的外族看出端倪。
但直到过了年,疫病也没见起色,染病的官兵越来越多,照这样下去,单看边防轮换的规律变化,都要露出马脚了。
这只安稳了六七年的大晋江山……
怕是要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