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和沈宓坐在少女的床前,看着她被包扎的双手,心疼极了。
“她在狱中,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沈宓:“阿姐,你说她会不会是娘亲和爹爹的孩子?”
沈璃沉眸片刻,缓缓摇头。
“不会。”
她想到当年,当年娘亲是去看望沈宓后,才消失不在的。
后来有人回到沈家,说是娘亲死了。
后来,两个月后沈宓随之也消失了。
父亲和舅舅曾找人多番打听,说小小年纪的沈宓被人卖去了离国。
二人才去离国寻,直到几年后舅舅从离国抱了个小姑娘回来。
便将她当成沈家二小姐来养,至于真正的沈宓,至今没有下落。
也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东宫地下牢狱。
若是这小姑娘真是沈家二小姐,恐怕皇后和太子早就质疑沈宓身份。
沈璃观察小姑娘片刻,见她年纪与沈宓一般大,忽而有些心疼。
二人协助怀玉医女上了药后,又在房间里照顾许久。
午时,虞子安看完其他病人,来了这里。
他走进房间,见沈宓姐妹二人忧心忡忡的模样,出口安慰。
“宓儿,你别伤心,他们会好起来的。”
慕容澈刚走到房间外,就听到虞子安叫沈宓‘宓儿’,实在有些不高兴。
于他而言,‘宓儿’两字,除了沈宓的家人,其他人都不配叫。
他带着沈枫和沈誉进了房间,就见虞子安给病人把脉。
“四爷。”
沈宓走到他身旁,抓住他的袖子。
慕容澈垂眸看她,伸手将她的手捏在手心里。
“宓儿,累了吧,要不回去休息。”
“这里有婢女们护着。”
沈宓摇头。
“我与阿姐再多待一会就回去。”
正在给人诊脉的虞子安,似乎也察觉到慕容澈对沈宓的亲呢。
也察觉到慕容澈这是故意的。
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低头又开始诊脉。
“师兄,以你医术,能救醒吗?”
虞子安点头,“能,不过最少都要两三个月才醒来。”
“期间还得专人照顾,一直服用汤药。”
“三个月?”一旁的沈璃低唇喃喃。
“三个月太迟了。”
“可惜没有别的办法。”
虞子安叹气,“这毒若想全部清除,就得两三个月。”
“我待会开一些药,每日让他们服下,两三个月后就能将余毒清了。”
沈宓点头,“那有劳师兄了。”
虞子安把完脉从椅子上站起来,恭敬的给慕容澈行礼。
“睿王殿下,此次能顺利将这些人救出来,还得谢过睿王殿下。”
慕容澈微微勾起唇角,“谢就不必了。”
“虞大夫是为了救沈家人,算起来我如今也算半个沈家人。”
“应该我谢你才对。”
虞子安面色平静:“睿王殿下说的是。”
……
天色渐渐晚了,慕容澈吩咐人,将虞子安偷偷送回东宫。
虞子安坐在马车里,深深叹气。
“如今洛意欢已入燕京。”
“宓儿若是不回易水,就只能与我一起回离国了。”
虞子安回到东宫后,天已经黑了。
他刚回到自己所在的雅间,正在收拾药箱时。
仁德帝身旁的来福公公在东宫几个嬷嬷的带领下,就敲开他的门。
“虞大夫。”
外头传来嬷嬷的声音,虞子安转身前去开门,就见一个嬷嬷站在门外。
嬷嬷身旁,是满脸笑容的虞子安。
虞子安拱了拱手。“不知公公找草民,所为何事?”
来福公公低声道:“虞大夫,皇后娘娘刚逝,陛下深受打击,这几日睡不好吃不好。”
“让老奴来请虞大夫进宫一趟,给陛下诊治。”
虞子安微微皱眉,随后面色平静的拱手,“是,草民这就随公公前去。”
就这样,虞子安跟着来福公公出了东宫,往皇宫驶入。
他被带到仁德帝的寝殿时,寝殿里太监宫女寥寥无几,似乎被提前清理过。
虞子安见仁德帝躺在龙榻上,立马跪下磕头。
“草民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床榻上,仁德帝撑着身子起来,抬头看了一眼来福公公。
来福公公转身就去将寝殿的门关上。
见房门关紧闭后,仁德帝这才开口。
“虞大夫,此次你让太子醒来,立了大功,朕本意赏赐你。”
“可如今皇后刚走,恐怕得过些时日了。”
虞子安:“陛下,为太子殿下诊治是草民之福,草民哪敢求赏赐。”
仁德帝叹了口气,“朕今日让人将你请进宫,是有一事所托。”
“陛下请说。”
仁德帝:“朕要你不动声色,将太子血想办法送进宫来。”
“朕会安排人进东宫,协助你。”
仁德帝话音落下,虞子安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