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胖丫是带个孩子的女人,但我父母并非那种迂腐的人,何况人家知根知底,又对他们两口子孝顺,而在他们的眼里,只有我这种过了30岁还没结婚的人才算是触犯天条。
而我一直琢磨一个合理的“死法”。
出车祸?不行,太极端了,搞不好真没命,那就得不偿失了。
跳楼?那更是不可能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突然间的昏厥。
可我担心出现别的问题,比如我昏睡着,家里人不知道,万一给我推到火葬场炼了怎么办?
在我犹豫之时,门铃响了。
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妈在厨房喊道:“儿子,去开门啊!”
胖丫大包小裹拎着各种礼品登门,喊道:“叔叔阿姨,我来了。”
“这丫头,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人来就行了呗。”我妈笑眯眯在厨房走过来,又说:“别傻站着,接着点东西。”
胖丫笑着说:“哪能来了就吃现成的,阿姨,你别忙了,我来帮你。”
我说:“林正念呢?”
胖丫说:“周道长说把他留在道观学习三天,后天才能回家。”
林正念那小兔崽子让人摸不透,尤其对胖丫的冷漠态度,哪里像个孩子该有的样子。
胖丫脱了鞋就进厨房开始忙活,我坐在沙发上,和老爹一起有一句没一句聊着,我问老爹,干嘛总盯着电话,是不是刷大长腿呢?
我爹瞪着眼睛说,臭小子,再胡说八道我抽你信不信,我这是学习一下新的知识,并且以一种批判的角度去看待这些网络上的新闻。
得了,听这个话我算是明白了。
老爹就是在看大长腿。
那天我妈掌勺,胖丫在一旁负责打下手,两个人配合很默契,做了整整一大桌子菜。
吃饭时,我妈很是感慨,说我一辈子总让他不省心,以后能有一个像胖丫这样的人照顾我,她也就放心了。
我爸听后同样感慨,还说趁着都在家,不如找个时间把婚事办了。
胖丫坐在我的旁边,很贤惠地说:“我怎么都可以,一切都听哥的安排。”
我说:“等我找算卦的算算日子,这个不急。”
我妈还把随身的手镯给了胖丫,生怕哪里让对方觉得我们家亏待她。
在饭桌上,胖丫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说自己没有亲人,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夜里我将胖丫送出门,她还在不停畅想着未来,一双大大的眼睛,满眼都是我。
也许是我内心中已经接受了命运,使得自己浮躁的心,在这一刻踏实下来。
等着这次事儿结束,我也愿意和她结为夫妻,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走在夜色朦胧的街道上,胖丫感慨命运多舛,但最终还是会走到本该属于他的轨道上。
过了八月十五,北方夜色要凉了许多,胖丫打了个喷嚏,我将外套脱下来帮她穿上。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迎面飞驰过来一辆轿车。
刺目远光灯晃得睁不开眼,危急时刻,胖丫大喊:“哥,小心啊!”
车速实在是太快,我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生死危机的那一刻,胖丫用尽全身力气将我推了出去。
咣——!
我亲眼看到她整个人被汽车撞飞。
我脑瓜子瞬间一片空白。
“小..丫…。”
司机刹车以后,急忙喊道:“明明没有人啊,怎么还撞上了,真是倒霉!”
一张淡黄色的符咒缓缓在男子的背后飘落。
当符咒燃烧,化为灰烬的那一刻,我意识到对方是冲着我来的!
胖丫,是替我而死!
看着她汽车撞死在眼前,我像泄了气的皮球,曾经的点点滴滴,不断出现在我的脑海,曾经青涩的少女,再到被同学坑害,孤身一人面对来自世界的恶意,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今天。
结果,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全部化为了虚无。
我打电话报了警,然后叫了120,情绪由失控再到冷静,最后转化为了沉默。
之后我联系吴道仁,让他来医院找我。
就在医院的走廊,我站在漆黑的角落,说:“要杀我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
“胖丫就这样死在我面前,她明明有机会可以活下去,但是她却选择救了我,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我可以帮你调查一下,贴符咒的手段,与天渎道门人很像。”
“我前段时间救胖丫,宰了一只梦妖,他提到了祖上。”
吴道仁愣了一下,“那还真有可能。”
在我的追问下,他告诉我,天渎的道门与传统道门不一样。
而天渎是一群被苍天唾弃的人,像是某一类人群,比如他这样身中尸毒,半人半鬼的,还有一些被苍天遗弃的怪人,这些人拥有某些超乎自然的能力,被世俗所不容,其中他们的最高首领被称作“祖上”
至于与国内道教的关系也复杂,因为国内只有全真和正一两脉,而道家是一些民间野修,源于先秦时代。
当年那次事儿发生以后,其中一部分天渎中人加入伪满洲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