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礼带着金小泉匆匆而行,他心里装着一堆的事,所以既不和任何人打招呼,而且也似没听见别人殷勤的问候,害得金小泉在身后连连替他解释、赔罪。
昨天洪升来电话,开口便说他把许方严打了,是舅舅跑到派出所将他保出来的。
寿礼吃惊后连忙问怎么回事,才知道是那个忘恩负义的在学校里和自己的学生唧唧哝哝、卿卿我我被云茵撞到。
云茵上前自我介绍,结果当然是搅黄了这对鸳鸯。许方严大怒,回家便给了她一个耳光,并且让她“滚出去”。
云茵拿着自己的衣物站在洪升门口时,做弟弟的看到姐姐肿胀的半边脸一声不吭,将大着肚子的云茵安顿好,悄悄出门去学校,找到许方严的教室,然后在他脸上狠狠揍了一拳!
美专开始还以为有人捣乱,立即报警,警察查问后才知道原来是小舅子为姐姐报仇,来将姐夫打了。
因他自报家门是个区联防总指挥的侄子,人家不敢造次,打电话叫家属来保出去了事。
寿礼马上给林洋通了电话,询问云茵目前的情况。
“你这个儿子呵,一拳把人家眼睛打肿,牙也落了两颗,还说自己只用了一半力气。”林洋哭笑不得地告诉寿礼。
“他活该!那个狗东西,敢打我陈寿礼的女儿?”寿礼气冲冲地:“他还活着就该念我的仁慈才对!”
“别、别,你要这样我可不敢帮你了。让斋,我还没见你发过脾气呢,护女心切我能理解,但也不能胡来呀!
再说,这要是传到洪升耳朵里,他不更跃跃欲试?你难道希望他因为那个人的事去坐牢?
他好不容易通过考试,马上要入学,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事呵!”林洋一句话给寿礼泄了气。
“唉,我也就是发发狠而已,还能真把他怎样?这事麻烦你先瞒着仲礼,他若知道了派几个军人过去,那事情更不可收拾!”
寿礼想想还是担心闺女,问:“云茵怎样了?”
“已经请来鼓楼医院的大夫看过,说情绪稍微不稳,因她有孕又不好用药,所以建议采用中医食疗的办法,用些安神、健脾的东西。
荤腥上只好用鸡肉、鱼肉,其它暂时都停掉。”林洋也叹口气:“这孩子要强,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说。”
“她……有没有说回家这类的话?”
“这倒没有。”林洋停了下,问:“她平时和谁比较亲近、说得来?或者派这个人过来可以陪陪她,也让她能吐露心声?
总之现在孕期,医生也说要她一切以孩子为重,她自己也认同这点,所以安全上我倒是不担心。”
寿礼暗自叹口气,想想说:“我知道让谁去了,你放心,我尽快办理。只是……霍县目前情况复杂,交通比较成问题!”
林洋表示在他家住没关系,寿礼只要在方便的时候派人来即可。寿礼还是觉得麻烦人家,便开口先应给林洋三百元,对方倒也没有推托、拒绝。
晚上吃饭的时候,寿礼对竹子说:“洪升入学了,到中央大学学的是园艺系。你怎样?要不要也过去?照顾他的同时看是不是也读个专科之类?”
竹子看眼纹香,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听爸爸的,您怎样安排,我就怎样做。”
寿礼满意地微笑:“告诉你个秘密,那小子有点野,我得派你去管着他,不然怕他撒欢起来没个拘束。”
纹香吃吃地笑,竹子都快把头埋到碗里去了。寿礼一扭脸对纹香说:“你也去。”
“啊?我去做什么?”
“两件事,你去了先帮他小两口儿找个住所安顿下来,竹子一个上路我不放心。另一个事,你得把茵茵带回来,她怀上孩子又和许方严闹翻了,现在住在她舅舅家里。”
“这,这怎么又闹上了?”纹香看看寿礼没敢接着往下问,知道该自己了解的事情晚上他会悄悄讲的,便点头:“好!那我俩啥时走?”
寿礼皱皱眉,他也说不准现在河上是否安全,只听说往县里进出都被韩旅的兵拦截,但主河道上怎样还得派水警的船去探探。
“你们先准备,我派人问下淮西公司的船能否过来?他们船大、速度快,即便有匪情问题也不是很大。”说完他抬头看看院子里:“倒是……派谁护送你们?我还没想好。”
“我们又不是什么娇贵的,只要上了火车就没事。”
“兵荒马乱必须有人保护。”
“大家现在都忙着,你派谁去?”
寿礼皱眉,他就是为这个烦心,现在要抽个人出来可真是不容易。
忽然之间灵光一闪,寿礼想起徐井根有个结拜兄弟叫高七的,现在在自卫团里做班长留守本地呢。
他马上喊进小泉,吩咐他:“你去自卫大队指挥部,问问冯排长能不能把高七借我用用?我派他去南京出趟公差,是极要紧的事!”小泉答应声连忙跑出去了。
“高七你应该晓得吧?”寿礼想到用这个人心情好了很多,问纹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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