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缘缘半夜驾到,二人讨论了半宿,还没见到真人,会不会喜欢贾真其人、同不同意她闺蜜这门亲事暂且不说,第二天一大清早还没睁眼倒愣是被楼下“邦邦”的急促敲门声给震醒了。
迷迷糊糊地趴着栏杆往楼下一看——刘执已经穿戴好下楼了,小桃正把门打开。她眯缝着眼儿往门口一瞧,就见冲进来一个满脸焦急风风火火的青年。
没看清脸,打眼儿就觉着身段儿不错。
待那青年和刘执说上话,路缘缘也差不多清醒过来了,暗中打量他,心中惊叹——这青年长得是真不错啊!既清秀雅致又不失男子气概,怎么说呢,好像是有那么一股子与生俱来的贵气在身上的。
但再细看他那冒冒失失的模样,贵不贵的,又仿佛是自己的错觉。
刘执见李三一大早就拍门,还如此焦急,以为发生啥大事儿了,心里也是一个咯噔,待李三说完事情的始末,才算放下心来。
示意他坐下,喝口水缓缓,方笑道,“你是说,其他茶叶铺子眼红你这几天生意好,纷纷开始模仿你?甚至连买鸡蛋都跟你抢一家的?”
李三喝了口茶水,愤愤不平道,“可不是么!这可是你专门替我想的主意,他们想卖货怎么不自己想招儿去!”
刘执笑道,“李三,我问你,咱们这条街上总共有多少家包子铺?”
李三愣了一下,不明所以,还是实事求是答道,“三家。”
“有多少家布庄?”
“……两家大的两家小的。”
“有多少间茶叶铺子?”
“……算我四家。”
李三被动地一一回答着刘执的问题,突然间隐隐约约明白了她的意思。
“谁模仿谁?”
“这……”
李三抿唇说不出来话,他刚才一时急躁,眼看着刘执替他想的主意还没火几天呢,就被别人剽窃了,心里十分不舒服,他内心觉得这主意就是属于刘执的。
但刘执说得也没错,就像牛肉馅儿的包子卖得好,大家肯定都做牛肉馅儿,馅儿料就那几种,大同小异,有什么模仿不模仿的。
他做生意想多出货,别人也这么想呀,人家就算是模仿了,他又能如何?又不犯法!
这么想着,李三微微皱眉,还是很不甘心的样子,隐隐觉得是自己辜负了刘执对他的一番期许,当初要是保密一点进行活动就好了。
人家好心好意给的点子启发,还没几天就被人撬走了,他送三个鸡蛋,别人还有送四个的,这是恶意竞争,真的很憋屈呀!
刘执却并不像李三这般垂头丧气,反而安慰他道,“做生意可不能指着一个点子做一辈子,而是要顺应市场,多观察多思考顾客想要的是什么。产品质量过关的前提下,点子得随时有,要不然在大家的货都差得不多的情况下,拿什么做出圈子?”
李三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愈发佩服刘执了——这些道理一说出来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但你要让他自己悟,就想不到这么多这么深,总觉着东想一锛,西想一耙,没有条理似的。
这么想着,李三便暗中羞愧自己到底不是做生意的料,还发誓说什么振兴李家,真是痴人说梦,看上去便恹恹的,耷拉着脑袋,仿佛受了不小的打击。
刘执看出来了,故作无事,转移话题道,“这两天小豆子就要去商学院上学了,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李三没什么精神头儿,“也没什么好准备的,说是院里都有么,就准备了个书兜,到时候好把书带回来温习……”
“换季的衣物可准备了?现在天已经热起来了,太阳又大,有的课程是实践锻炼课,在院中进行,可别捂出暑热来了。”
经刘执一提醒,李三才猛地一拍脑门儿——很奇怪,他的体质,不怕热也不怕冷,所以换季没有什么感觉,但现在确实入夏了,小豆子去年的衣裳都小了,还没给他买新的。
这么想着赶紧跳起来想回家——正好这几天也赚了点儿钱,给孩子买几件成衣去。
刘执按住他,回头对小桃道,“待会儿去对面取下李掌柜小豆子他俩的尺寸,顺便做几身吧!”
“哎!”
小桃忙欢天喜地地答应下来,本来她还惦记着小豆子,寻思着自己拿点私房钱给买一身呢,看孩子穿那衣服都破洞了,还短,李三一个大男人顾及不到,她可看不下去了!谁想主子这就说了。
不过……还要给李三做?她答应完了又微微噘了嘴——小豆子是孩子,跟她们家这边的小墩子似的,弟弟一样,照顾点儿是应当的,李三都这么老大了还得别人想着他啊?自己热了不知道换季?
便又觉得李三是个窝囊废、大累赘,也不知道主子整的“报恩”这出儿什么时候能完事儿!
李三听了也很惊讶,受宠若惊地连连摆手,“那怎么行!平时都够麻烦你们了……”
不等刘执说话,身后有人插嘴道,“我们清清不怕麻烦!越麻烦越好,不麻烦的事儿没有挑战性,是不是清清?”
李三回头,就见一个面若满月的姑娘笑嘻嘻地看着他们,路缘缘生得白白净净,五官带福,端的是一副大家闺秀的长相,此时正笑着看刘执,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