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安浑身虚软无力,给他这一弄就倒在枕头上,大口喘息。
霍櫂这才觉得自己手重了,想要去扶她,却给穗安躲开。
她冷冷看着他,“你那么激动干嘛?以为我要寻死吗?”
确实,霍櫂就是这样想的。
他默默的捡起剪刀。
穗安把一缕头发递给他。
霍櫂满脸问号,穗安有气无力的翻了白眼,“这头发弄上血了,太脏,帮我剪掉。”
霍櫂一看,果然湿漉漉的一缕还打着结。
青丝落在他掌心里,他听穗安说:“你放心吧,我不是柳梦萍,不搞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会好好活着,为……在乎我的人活着。”
最后的话她含在唇齿间,霍櫂根本没听清楚。
他很懊恼。
进来之前,他想过她醒了要怎么面对,要说什么话安慰,可一进门就看到她拿着剪子冲自己的脖子比划,他的心差点裂了,就什么都忘了。
现在,听着穗安那些刺人的话,他就觉得她不需要自己安慰,她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没了更好,或许下一瞬,她就要提合离了。
想到这些,他心口就涩的慌,喉咙也腥甜,一口血堵在那儿。
生怕多说两句又跟她吵起来,他就往外走,“你好好休息。”
“等一下。”穗安喊住他。
霍櫂回头看着她。
“带我走吧,你不会让我在别人家做小月子吧?”
霍櫂本来也有此想法,却怕她颠簸受苦,听她自己提出来,就问道:“可以吗?我去问问大夫。”
“不用,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
“那好,我先去安排一下,一会儿再来接你。”
穗安点点头,等他出去后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听说她要走,苏在在和苏太太都来了。
苏太太一直忙着处理宴会的乱子,都不知道府中发生了这样的大事,等知道,孩子已经没了。
其实苏在在也不清楚具体的事情,只知道她被人下药动了胎气,后来那个假神医害她失去孩子,苏太太再联想那个小丫头的说辞和厢房里的事,也后怕不已。
要不是穗安自己机灵,不但失去孩子,还会失了名声和性命。
这到底是谁这么狠毒,霍夫人吗?
听说穗安要走,她立刻拒绝了。
“不行,你这是在小月子里,要好好养着,要是你回霍家,我也不
放心。”
穗安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就轻轻拍着她的手,“伯母,我不回督军府,我住林石路,而且霍櫂不会在让人伤害我了。”
苏太太冷哼,“他要是真有这个本事,你又怎么会……安安,你不要怕他,大不了我们不跟他过了,合离。”
“娘,你去了一趟燕都,好硬气呀。”
穗安也觉得苏太太跟以前不一样了,好像格外赞成自己离开霍櫂,以前可不是这样。
苏太太也意识到自己表现的太明显,就打哈哈,“我这不是被他们气到了吗?欺负人欺负到我们府上。”
穗安不动声色,“伯母,越是这个时候,我越不能在您这里,我知道您为我好,但您也得想想伯父和哥哥们。”
她的孩子在这里没的,还牵扯到府上的丫头,苏家是脱不了干系的。
苏太太也明白穗安的苦心,要是真有什么,孩子心里不安。
她让人去库房找了人参阿胶燕窝,还有不少好药材,都给穗安带上。
最后,还让苏二亲自送穗安回去。
霍櫂难得的没发飙,抱着穗安上了苏二的车。
苏二:……
“还等什么,开车。”
苏二回头,“你为什么不坐自己的车。”
“你的车舒服。”
好吧,他是给穗安当司机,而不是给这个王八蛋。
穗安被他像婴儿一样抱在怀里,很不舒服,上车后就想要下来。
他裹紧了毯子,“别动,井叔说你还在危险期,要静卧。”
穗安根本没力气反驳,就闭上了眼睛。
霍櫂低头,窝在自己怀里的小女人脸白的像一张纸,显得眉毛睫毛格外的黑,却没什么生气。
她蔫巴巴的,难得的乖顺。
但他还是喜欢刺刺儿的她,满满的都是生命力。
苏二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的模样,不由撇撇嘴。
早干什么去了,人都这样了才心疼,晚了!
不知是苏二车子真好还是霍櫂的怀抱很安全,穗安一路都没受什么颠簸,下车还是霍櫂抱着,上楼的时候他走的很慢,长腿一步步踏在台阶上,胸膛微微起伏着。
被放在柔软的床上,穗安松了一口气,她掀了掀睫毛,看到跪在面前的丁香。
她不由问:“为什么跪着?”
霍櫂冷哼一声,“没保护好你,自然要受罚。”
穗安叹了口气,“
丁香本一直陪着我,是谁拉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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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霍櫂的话卡住,好像拉走穗安的人是他。
他把她拉到了花园深处,丁香看到他们在一起拉拉扯扯,才没敢上前。
后来,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