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家的柴房里,霍櫂见到了那个带路的丫头和神医。
丫头满嘴是血,钱柜低声说:“她想要咬舌自尽,给我们卸了下巴,但已经不能说话,又不识字,现在什么都问不出来。”
霍櫂并没有发怒,其实他早想过,这丫头可能死了,活着倒是有点意外。
他又把目光落在“兰顾”身上,他一直在擦嘴上的香灰,好像很忌惮的样子。
“香灰里除了麝香,还有什么?”
看到霍櫂,连如湘扑过来,“少帅,您听我说,阮穗安真的没怀孕,她大出血也不是我针灸的问题,您可不能给她和顾玖蒙蔽呀。”
霍櫂觉得这个人太聪明了,屋里那么多人,他立刻把穗安跟顾玖捆绑在一起,要不是早有预谋,他是不信的。
“我听顾玖说,你叫连如湘?”
他没否认,“是的,我叫连如湘,父亲曾是宫里的御医,后来在涿州开药堂。多年前家里出事我远走他乡,才改名兰顾,我的这些,您不都知道吗?”
霍櫂点点头后就不再说话,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连如湘。
连如湘头皮发麻,额头冷汗直冒,相比这份压力,胸口和头的疼痛都不算什么了。
“杀了吧。”霍櫂忽然撂下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往外面走。
连如湘愣了愣,跟着心底的防线全部崩塌。
都说军阀杀人不眨眼,这些日子霍櫂的礼遇让他得意忘形了,忘记这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头。
“霍少帅,您不能杀我,我还要替柳小姐治病呀。”
霍櫂回头,还保持着刚才冷淡的模样。
连如湘这才明白,他的表情,像是在看死人。
“少,少帅……”
“我最恨威胁我的人,杀了!”
连如湘瘫软在地上。
侍卫来抓他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什么,大叫道:“少帅,我真没骗您,阮穗安根本没怀孕,她就是故意设套害我,我跟她有仇!”
这一句,成功吸引到了霍櫂。
他摆摆手,让侍卫退到一边。
“别故弄玄虚。”
“我说我说,她母亲在乡下的时候曾经跟我好过,后来我知她是大户人家没合离的夫人,就赶紧离开了,还带走了她一部分钱财,因此她们母亲都憎恨我。”
霍櫂想到初次见面后他们之间奇怪的气氛,虽说没全相信,但也知道有故事。
只要去查,就知道了
。
但连如湘的话,让他更生气。
“你觉得她为了报复你,就糟践自己的身体?你配吗?”
“这……这里面怕是有别的事”他眼珠子乱转,“也许是因为柳小姐,如果是柳小姐授意我让她流产血崩呢?我听说你们在闹离婚,这可能是她争宠的……”
话没说完,霍櫂拔了侍卫的枪,打在他的大腿上。
连如湘疼的大叫,在地上滚来滚去。
霍櫂吹吹枪口,还给了侍卫。
“找东西堵住他的嘴,押送到督军衙门的地牢里。要是人死了,我为你们是问。”
侍卫低头应是,带着俩个人匆匆离开。
霍櫂的眼睛血红,心里的戾气并没有伤了人而好些。
反而心脏跳动的厉害,血液里有什么在鼓噪,所以一出门看到顾玖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一拳打过去。
顾玖却只是躲过没还手,“你确定要现在跟我闹?”
霍櫂咬咬牙,丢开他回到了屋里。
但他没进去。
刚好看到苏在在捧着空药碗出来,他沉声道:“她怎么样了?”
虽然苏在在很不想搭理他,可还是耐着性子说:“好多了,已经不流血,只是身体很虚弱。”
“我……替我照顾好她。”
说完,就转身离去。
要喊住他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她叹了口气,推开门。
屋里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穗安换了柔软的丝缎睡衣,但还是有淡淡的血腥气。
苏在在喂了她喝水,“我听说打了连如湘一枪,刚才在门口也没进来。穗安,霍櫂很精明的,你确定能瞒过他吗?”
穗安的头发格外黑,此时披散在枕头上,更显得脸色苍白,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他会的,现在连如湘一定故意攀扯,说不定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可他说的越多,霍櫂就不可能信他。”
“那接下来要怎么办?”
穗安握住她的手,“什么都不做,在在,这次多亏你和顾玖哥,还有二哥。”
苏在在并没胜利的喜悦,反而一脸愁容,“还是太冒险了。”
原来,穗安进入厢房后,就发现了香料有问题。
她先自己含了避毒丸,又给顾玖施针放血后,从窗户爬出去。
顾玖故意表演惹那个小丫头上钩,等她走后,他也从窗户离开。
至于乔顺平,则是苏在在的鬼主意。
穗安一离开就遇到了她,看到她跟吃了苍蝇一般恶心的表情,才知道她撞到了乔顺平和花旦偷情。
她们将就就计,让人把他们引入厢房,然后穗安服下了前两天让井叔制成的丸药。
流产是早晚要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