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安借着吃瓜的动作,垂下长睫毛挡住了眼里的情绪。
看来,要做柳梦萍那种人,还真是不容易,要把撒谎当成吃饭一样寻常。
一分神,就看到了霍櫂那张放大的脸,她不由瞪大了眼睛。
“你……”刚说了一个字,嘴里的甜瓜就给他抢走,是用嘴.
穗安又是气又是脸红,“盘子里有很多,你为什么要抢我的?”
他故意把甜瓜咬的汁水四溅,那样子就像在咬穗安的肉。
穗安气的不行,把一整盘子都怼到他怀里,然后自己转身去了浴室。
看着镜子里自己发红的脸,她抬手摸了摸。
她不仅想,如果霍櫂一直对她这么好,是不是……
不,不会的。
她暗骂自己,阮穗安呀,你真是记吃不记打,他不过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对你有两分颜色,你就做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就这么贱吗?
她不太想出去跟霍櫂相处,就在浴室里磨蹭了好一会儿。
等出去,屋里已经没了人,只有那盘甜瓜还在。
她坐下,丁香进来收拾东西,她不由问:“少帅呢?”
“他刚离开了,估计去兵营了吧?”
也许是去了柳梦萍那里,毕竟忽然离开,梦萍妹妹那里还是要交代一下的。
穗安咬了一口甜瓜,忽然发现没那么甜了。
她扔了叉子,兴致缺缺的去看书。
丁香却在一边说“对了,少奶奶有件事少帅让我告诉您。”
“什么事?”
“是关于找人登报离婚的事,那个幕后之人找到了。”
穗安挑眉,让她听听谁那么倒霉当了柳梦萍的替死鬼。
“是乔顺生,也就是柳梦萍的公爹。”
穗安的手微微收紧,扯到伤口疼的她呀了一声。
丁香忙问怎么了,她摇摇头,“那少帅说怎么处理?”
“少帅让我问问您。”
穗安真笑了。
问她?她自然是要杀无赦。
这种事都敢作假,那赶明儿是不是督军大印也造假,往上一盖他自己当王。
霍櫂问这话,就是不想严办。
柳梦萍那死去的丈夫是英烈,要是现在办了他父亲,还是因为跟霍櫂闹绯闻的女人,势必给人诟病。
这个烫手的山芋她不接,找他的梦萍去吧。
她看了眼时间,“安排一下
,我要去顾安堂。”
丁香有些迟疑,“少帅让您在家休息。”
“你可以不用跟着。”
丁香哪里敢?
不说不笑的穗安,眼底没有一丝温度,带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冰冷。
她只好硬着头皮去安排车子。
顾安堂里,木香正拿着馒头喂狗,具体点,是她一口,狗一口。
馒头是井婶刚蒸出来的白面大馒头,白胖胖宣腾腾,麦香味十足。
看到穗安,木香把手伸过去,“主子,你吃馒头。”
丁香给挡了,“给狗吃的你给少奶奶吃?”
“狗没咬,我掰的。”
“不分尊卑。”
穗安对丁香说:“木香不是我的丫头,她是我救命恩人,你对她客气点。”
丁香忙垂下头,说了声是。
木香开心起来,指着狗说:“看来还是你会狗仗人势呀。”
丁香不懂她,这是在夸她自己还是骂自己。
她扶着穗安进屋,“少奶奶,您别累着,先喝茶。”
穗安道:“你去问井婶要点做酸梅汤的材料,去厨房给我煮点酸梅汤。”
丁香知道她是要支开她,可又不能不去。
而且,霍櫂只是让她保护照顾穗安,又不是让她监视。
等丁香离开后,穗安让木香去找顾玖。
“你把这份信给他,让他帮我调查这个神医兰顾。”
“神医?那不是你吗?”
“你先不用问,我也解释不明白。”
木香应声走了,穗安又去找井叔。
“井叔,还是上次那个药方,我再给你加两味药,你再给我做成药丸。”
井叔惊讶,“上次的您吃了?”
吃了,就在连如湘面前吃的。
要不,怎么一连几个大夫都诊出喜脉呢?
那次,想起来她都摸一把冷汗。
要不是她让井叔提前给她做了药丸,恐怕就露馅了。
井叔却很不满意,“我说过那种药不能多吃。”
穗安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就笑着撒娇,“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可这次加这两味您吃了会更难受。”
“我知道,我会注意。”
她不注意,因为她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未来。
丈夫不爱自己,母亲已经离世,她在这个世界上孤孤单单,活着也
没什么盼头。
光脚的才不怕他们穿鞋的柳梦萍敢惹她她就让她所想所念全成空。
正在屋里小憩窗户被推开有人跳起来。
她以为是木香就没睁眼“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
听到了熟悉的男声她忙睁开眼睛果然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