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安已经走过来,俩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的脚步不受控制的虚晃了下,睫毛微微颤动着,随后定定神,挺直脊背往前走,一直走到老爷子面前行礼。
老爷子也紧张起来,他知道自己的孙子不会推一个女人上前,却没想到他看不住一个女人。
语气不由严厉,“你来干什么?”
没等穗安说话,霍夫人立刻大喊:“人来了,也不用谈了,直接休了她给交乔家处理吧。”
穗安冷冷的看着她,“霍夫人,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就着急把我交出去,胳膊肘往外拐,你到底是霍家妇还是乔家女?”
她强硬的态度惹的乔家人谩骂,“果然是祸害家族的贱人,连婆婆都不放在眼里。”
“这样的畜生不配活着,就该沉塘。”
“霍家有这样的少奶奶,简直是耻辱。”
众人的唾沫星子,要把穗安淹死。
她站在那儿,面孔雪白,脸上的伤痕也很明显,却崛强的抿着唇,像青松一样站的笔直。
霍櫂心中不忍,他靠近她,压低了声音,“别闹了,我送你走。”
“我没有闹,我在用自己的方式找回公道。”
“什么公道,我看你是不知死活。”
穗安低低的嗤笑,“你放心吧,就算我找回公道也不耽误你娶柳梦萍,还能给你省一大笔聘金。”
他气的肝儿疼。
他在这里为了她据理力争,她却往他心上捅刀子,就没见过这么没良心的女人。
阮穗安等声浪低下去,才对老爷子说:“爷爷,我冤枉,我并没有登报离婚,是有人故意设计,引发霍乔两家的争端,望您老人家明察秋毫,不让人破坏我们平亰的安定。”
她一开口,就往大上说,从他们大老爷们儿嘴里的后宅争斗偷寡妇变成了平亰团结安定的大事,顿时众人都没了声音。
老爷子皱起眉头,“你说不是你发的离婚启事?”
“我跟少帅……”穗安看了霍櫂一眼,咬牙说出夫妻和睦四个字,“又怎么会去离婚?是有人冒充我,我要那个发这则启示的报社编辑跟我对质。”
霍夫人冷哼,“那人都跑了,上哪去跟你对质,你根本是故意的。”
穗安也不看她,“人我抓回来了,大家看清楚,是不是这个刘记者?”
门口,钱柜和丁香搀扶着一个男人走进来。
乔顺平和夫人对视了一眼,心里有些紧张。
乔家族人更是摸不着头脑。
扑通一声,钱柜把人扔到了地上。
竟然是个死人!
众人大骇,有胆子小的都叫起来。
乔顺平又有了底气,冲穗安大吼,“你什么意思,弄个死人愚弄我们。”
穗安走到死尸面前,“人我们找到的时候已经死了。”
有人就大喊:“不会是你杀人灭口吧?”
“那我又何苦把人弄过来?”
“自然是觉得死无对证,你就能瞎掰扯了。”
霍櫂从人一弄进来,就围着死尸打转,此时抬头看着穗安,“他是中毒死的?”
穗安点头,“毒药是番木鳖,这种少量是药草,多了就是毒,只要控制好量,不会立刻发作,只要照着这个线索,去找最近大量买这种药草的,就能顺藤摸瓜,查到幕后凶手。”
又是这种毒。
不稀罕,她却已经碰到过两次。
上一次,是在青州赵家。
霍櫂招来亲卫,“去查。”
乔顺平又坐不住了,“你们什么意思?难道要我们等你们查这种子虚乌有的毒药?”
霍櫂某种射出两道寒光,咄咄逼人,“舅舅想要怎么样?”
“处理阮穗安。”
穗安轻笑,“乔参谋这是等不及要把我治罪了,虽然这位刘记者死了,但我还有其他证人。”
这次,木香带着一个年轻姑娘进来。
那姑娘怕的浑身发抖,头几乎要低到地上。
木香一按她肩膀吗“说话”。
女孩这才抬起头,目光却躲在眼皮下游移不定,“我叫小陶,是报社的油印员。”
霍櫂知道,就是这个女孩儿指证穗安亲笔写的离婚启事,人他已经审过。
刚想要说什么,可看到地上气绝的刘记者,他把要说的话咽下去,只看着穗安。
穗安走到她面前,“你认识我吗?”
“认认识,您是阮小姐,霍少帅的夫人。”
“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您去报社帮着刘记者整理稿子,弄完后您说要登个离婚启事,开始我们都不知道霍少帅是您的丈夫,看到后吓了一跳。”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霍夫人扯着嗓子吼起来,“阮氏,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穗安不理她,继续问那个人,“为什么?”
“我们哪里敢?不过是花钱
办事。
穗安换了问题,“那你们什么时候收稿子,什么时候校对、排版,什么时候油印,一次油印多少份,又多少时间能晾干?
这一连串的问题,对别人来说可能觉得繁杂,但小陶是做惯了的,张嘴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