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里面的东西,穗安不由瞪大了眼睛。
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霍櫂翘起一边的嘴角,有些得意。
穗安伸手拿出一个红玛瑙的戒指,跟霍樱威胁她的那个镯子刚好是一套。
箱子里还有象牙梳子,古铜雕花镜子,簪子鬓花。
这些,都是她妈妈曾经用过的东西,后来被赶出家门后除了女儿什么都没带,被穗安的父亲占为己有。
东西不见得多名贵,但却是穗安一直追寻的念想。
她真没想到,霍櫂竟然找到了这么多。
此刻,她对他充满了感激。
“谢谢你,我……给你磕一个吧。”
穗安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就要给霍櫂跪下磕头。
霍櫂把她给扶住,“你母亲的遗物?”
遗物……
“不是遗物,我母亲没死。”
“你不能自欺欺人,找了这些年,要是尚在人间,哪有找不到的道理。”
穗安瞬间就不感激他了。
好好的一个人,干嘛要长嘴?
她已经没有跟他解释的欲望,相信的人自是相信,不信的人说再说他也觉得你是在放屁。
穗安再次表示了自己的感谢。
霍櫂漫不经心的展示着他的傲慢,“你看东西齐全不齐全?”
母亲留在阮家的东西不少,全指望着找回不可能,她其实最想要的是手稿,但明显的那不是值钱的东西,也许早就给阮家人毁了。
她抬头对霍櫂展颜一笑,“不差什么,谢谢少帅。”
“不用谢,就当你帮着操持婚礼的谢礼。”他声音冷冷的,但薄唇却掀起了一道极浅的弧度。
穗安脸上的笑意淡下来。
也是,这些东西对自己来说可能找到有难度,但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既能收买自己替他鞍前马后,又不用花多少钱,算盘打的真是在燕都都能听到响声。
“汤圆怎么还不好,我出去看看。”
这次霍櫂没有阻拦她,而是认真的盘算着后天的端午宴请。
有些事,不能再拖着了,省的夜长梦多。
汤圆是丁香端进来的。
霍櫂挑眉,“少奶奶呢?”
“刚才婆子有事回她,她去处理了,让少帅您先吃。”
霍櫂最讨厌吃甜食,此时看着碗里的汤圆就腻得慌,他用勺子拨弄了几
下,就扔在一边。
“端午那天要跟紧她,一刻也不能离开。”
丁香点头,“是。”
“她喜欢吃甜粽子?”
“啊?”
丁香的脑子还没法从正事上抽离,愣了愣才说:“嗯,但咸肉的也吃了半个。”
那给我上两个咸肉粽子吧。”
穗安在外面磨蹭了好久才进屋儿,这里地方小,她希望霍櫂能滚了。
但让她失望了,霍櫂躺在那张不算大的床上,正靠着枕头看书。
穗安差点扭头出去。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走进来,伸手拿掉了霍櫂手里的书。
“少帅,夜深了,您回屋去休息吧。”
“回屋?我们西院都让你搬干净,回屋睡地上吗?”
“您可以去前院休息,以前不都是那样吗?”
“你是在告诉我,以前我睡前院,冷落你了?”
“……”
好吧,人跟狗没法沟通。
尴尬中,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竟然是柳梦萍的那个丫头。
“少帅,少帅,您在吗?我们小姐肚子不舒服,让您过去看看。”
穗安眸底流露出明显的嘲讽,都找到了这里,这柳梦萍真不是省油的灯。
她看着霍櫂,轻声说:“我服侍少帅起身。”
霍櫂躺着没动,冰冷冷的视线落在她脸上。
俩个人都没说话,但谁也没有去迁就对方的意思。
似乎是僵持了很久,又似乎是短短一瞬,外面那丫头怯怯的声音又想起,比刚才更急切了些。
霍櫂起身穿鞋,边往外走边说:“这个家里,一点规矩都没有了吗?”
还没等穗安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尖叫,极其短促的,好像憋在了嗓子里。
穗安忙出去看,那个丫头已经不见了,只看到地上有一滩血迹。
黑夜里,风刮过树梢,穗安感觉到遍身的凉意。
她不由抱紧自己,回到了屋里。
这一晚,霍櫂没有回来,穗安也没睡好。
第二天,她强打着精神安排宴饮事宜,下人们倒也安分,没有欺她不懂。
这样最好,穗安并没想真的当这个家,只要遵循旧例把这个节过去,大家都安生。
可即便这样,她也是忙到大晚上,洗了个澡后她就喝了一碗燕窝粥,就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好像听到有人
说话。
是霍櫂吗?
不过她也没精力应付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霍櫂把衣服交给了丁香“替她打理好明日让她换上。”
丁香说:“少奶奶一定很开心您送她这么漂亮的衣服。”
“不必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