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叶鸢还真就没再得寸进尺,直起了身。
苏恪言扭头看向已经站起来的女人,不知为何,竟隐隐有种失落。
叶鸢没有注意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顿了一下,又笑着道:“那就换一个谢礼吧。”
苏恪言眉心微动:“……什么?”
叶鸢好看的狐狸眼笑得弯起,“换个称呼。”
苏恪言没明白什么意思,“啊?”
叶鸢再次弯腰凑近苏恪言,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叫我,鸢鸢。”
鸢鸢。
鸢。
苏恪言脑子里突然再次闪过某个身影。
他皱眉抬眸看向叶鸢,微微眯眼认真地盯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叶鸢被看得有些心虚了,连忙直起身,故作生气道:“不想叫算了,不勉强四少您,我去拿衣服,你赶紧穿上把床单换了。”
苏恪言看着眼前穿着素裙,长发及腰的女人,似乎除了名字相似,其他与记忆中那个女人并无相似。
就连声音都完全不同。
可他却莫名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但看到女人生气了,他也没再多想,连忙将人拉住,轻声唤道:“鸳鸳。”
叶鸢脚步一顿,背着男人嘴角偷偷翘了起来。
这个名字从他嘴里喊出来,还挺好听的。
她轻咳一声,抿着唇缓缓回头,努嘴,“实在不想这么叫,那就还喊全名,我可不会勉强你哈。”
苏恪言被逗笑,“鸳鸳,这个名字很好听,我也很喜欢。”
叶鸢再也绷不住,开心地笑着挑了挑眉,“嗯,我也觉得很好听,尤其,是从你嘴里叫出来,格外好听。”
这女人还真是一点不会矜持。
苏恪言脸再次泛起热,低头不自在地说:“我名恪言,单字一个槐,木鬼槐,你以后可以喊我苏槐。咳,他们也很少有人这么喊我。”
“好啊。”叶鸢这次是由衷的开心,她终于再次听到了他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苏槐,苏槐,苏槐,苏槐。”
看着小女人叫着自己名字时,眼里的点点星光,苏恪言胸口一片柔软。
但,被她直勾勾看着,又一声一声软软地叫着自己,他的脸好像更热了。
“那,那什么,你不是要换床单吗?去给我拿把衣服拿过来吧。”
每次看到男人害羞脸红的样子,叶鸢就想逗他。
她再次弯腰凑近男人,笑眼弯弯地看着他,暧昧出声:“好,等下,我亲自伺候我家苏先生穿衣服,还有穿,裤子。”
苏恪言的脸瞬间像是着了火,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他连忙把脸别开,快速眨着眼睛拒绝,“不,不用,我自己可以。”
叶鸢却歪着头追着他的视线,摇头,“不,你胳膊还没好,不方便。”
苏恪言脑袋往后仰,有些哭笑不得,“我手是好的,不影响。”
叶鸢撇嘴,立马变脸,气呼呼道:“不让我帮就算了,以后也别想让我帮你,哼。”
苏恪言:“……”
这女人变脸的速度堪比翻书。
眼瞧着女人转身就要往外走,苏恪言无奈叹气,还是妥协了,“好,你来帮我,别生气,好吗?”
再次成功拿捏住了男人,叶鸢眼里又亮起得逞的星光,嘴角差点压不住,挑眉瞥向男人,“谁生气了,我才没有生气。”
苏恪言失笑,“好,是我误会了,那现在能请夫人帮我把衣服拿过来穿上了吗?”
叶鸢成功被男人的这声夫人取悦,嘴角的笑再也压不住,低头迅速又在男人嘴角落下一吻,“这声夫人比鸢鸢还好听。”
苏恪言:“……”
刚刚凉下去的脸成功被女人再次点燃了。
看到男人一下子就红到耳根的脸,叶鸢见好就收,没再逗他,转身轻快地从柜子里拿了件新衣服出来。
然后在男人顶着一脸大红脸的羞涩不自在中,忍着笑利索地给他穿好了衣裤。
衣服下午赵婉琴走后,布庄那边送过来的,一起送过来的还有林副官说的那批布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帅府那边去问过话了,还是看到大帅为四这边定了那么多上好布料,不敢再怠慢这边,总之本来说只能送一两套过来的衣服,结果一下子把定的四套衣都送过来了。
不过,送来的都是一些旧的款式,又老又土,但好在面料还不错,柔软透气,在家里穿是没问题的。
只是,苏恪言现在身体消瘦,脸色也不太好看,头发更是好久没有打理又长又乱,下巴上还有许多青渣。
这些衣服不知本就不是苏恪言的,还是按苏恪言以前尺寸做的,穿在身上松夸夸的,颜色也暗。
男人穿在身上活像一个小老头。
不能说丑吧,也完全用不好看来形容。
果然,不管是府里还是外面的人都是势利眼,看人下菜碟,能敷衍就敷衍。
叶鸢又有些心疼了。
心疼那些狗东西对男人的态度,也心疼他现在的样子。
避开猫刚刚站过的地方,叶鸢将苏恪言慢慢扶了起来。
男人个子足有八尺,以前身高腿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