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小悬,要不要喝?"宁一卿将酒液倒入准备好的高脚短饮杯里。 “不了,看你调一次酒就够了,再尝的话,就太多了,”洛悬漫不经心地摩挲旁边的古典杯,冰块在威士忌里来回碰撞。 "为什么会多?"宁—卿心里的预感并不太好。洛悬摇摇头,但笑不语。 女人闺垂眼眸许久,终于出声打破这难忍的空寂, “我昨天梦见你对我说想好了我们孩子的名字。" 洛悬开怀愉悦地笑,语气和口吻十分认真: “曾经年少无知的时候,的确想过那么一瞬。” “其实,”宁一卿斟酌着用词,犹豫半天,还是选取了最直接的说法, “我妈妈说想见一见你。" 洛悬眉心立马紧拧,她和宁一卿结婚时,妈妈都没出现,现在这个时候要见自己,里面的重要意思不言而喻。 "你妈妈?”她调笑着问,眼眸深处却是深深的忧愁, “宁一卿,进度这么快啊,这是要见家长吗?" “不是,”宁一卿故作轻松的口吻,殊不知握紧的纤指出卖了她的紧张, "妈妈她只是想和你闲聊,不是那么正式的邀约。就像朋友一样见面吃顿饭。" “这样啊,”洛悬漂亮的眼瞳明亮清澈,透出决绝的味道, "但我认为和你妈妈见面的主意并不是很好。" "为什么?&a;#3 4;宁一卿的心高高悬起,她很怕,自从秦拾意和她有目的地聊过后,她变得越来越害怕。 怕她的爱情夜长梦多。她怕她求来的只有一场欢.爱,一场尽兴。 洛悬从高脚凳上站起来,走到门边,望着夜色沉沉的街景。她们之间的距离倏尔拉远,像隔着山川湖海,中间袭来凛冰的冷意。 像一种徒生的变故,又似乎是不幸隐于暗处蛰伏已久。 “因为你紧张吗?”她不动声色地问,心脏狂跳,并且希冀是这个答案,但不好的预感如潮湿阴暗处的青苔生发,越来越强烈。 紧接着,她又近乎慌张地自说自话, “我妈妈,虽然是个不靠谱的人,但算是我们家有人情味些的人,至少比我有人情味。" “我还有木雕和比赛要参加,没有那么多时间。” "没关系,某个下午的一两个小时就行,就当兜风散心。"宁一卿无动于衷,狭长眼眸满是执著。 女人的执著接近于疯魔,如果洛悬这个时候回首,就看清绝色姿容的女人将唇瓣咬得死紧,金发些许凌乱,银色镜片后的眼睛发红,堕落无序。 但洛悬仍然遥遥眺望月光,像面对无人观赏的舞台进行自述。 "不,不是紧张,而是没有必要。" 女人怔怔地凝着女生纤薄背影,喃喃低语: "没有必要么,为什么?" “宁一卿,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有病,我寿数不永的吗?这就是没有必要的理由,”洛悬终于转过身来,认真地看向女人, "你以前都懂得见好就收,怎么现在变笨了?" 宁一卿不笨,甚至有些过分聪明灵慧,所以那般凉薄。 她几乎一瞬间明白为什么秦拾意会邀请她去山间别墅,又和她聊那么多事无巨细的细枝末节,甚至谈的问题在她看来,有些越界有些冒犯。 是洛悬拜托秦拾意的吧,希望通过旁人的劝解,举例子讲道理,让自己这个寡情薄义的冷血动物继续权衡利弊。 "小悬,这些我都知道,很清楚。"宁—卿回以平静,她很早就已经想清楚,充分想象过所有画面,一切可能发生的状况。 “宁一卿,我们就保持现状,不要再进一步了,&a;#3 4;洛悬抿一抿唇,继续隔窗望月, “我们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合适,也没有你认为的那么好,也没那么不知进退,我们互相爱过,再分开,重逢,一起谈天说地,做朋友就够了,我没有那么贪得无厌。" “可我贪得无厌。” 洛悬沉默良久,过了一会儿,才像老师讲课一样,将条条框框列给宁一卿,近乎残忍地将生命和爱情肢,解成世俗的规则。 “其实这两年多以来,我有发现到我以前的自私不成熟不理智,可能他们骂我骂得很对,我是个自私自利古怪邪恶的小怪物,一个不吉利的人。妈妈说我三岁用铅笔就能画出线条优美上色准确的画,无师自通就能雕出文玩摆件,可能是锋芒太露,没有见好就收,所以大病缠身,不许我这么轻松地拥有圆满。" 宁一卿几乎毫无表情地看着洛悬。 “我一味地付出,一味地……爱你,可能更像是以爱为要挟来爱你。要挟你爱一个将死之人,我 自私地想要月光只照在我一个人身上,可能对你也是不公平的。"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