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等了。”江揽月面色凝重,沉声说道:“再等下去,殿下就彻底没救了,必须现在帮殿下治疗。”
她的语气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严肃,听得众人心中皆是一凛,屋内的气氛仿佛瞬间凝固起来一般。
蒋总管更是急切的问道:“县主,您之前不是说此法危险极大,一旦使用就只能听天由命……”
“不是听天由命,是有两成的把握。”江揽月纠正他。
蒋总管闻言,脸色却并没有好一点儿,反而有点儿欲言又止。
——两成的希望……跟听天由命有什么区别吗?
正因风险太大,他们才急忙派人进宫,请示圣上。
毕竟,瑞王可是圣上的心头肉,此事又关乎瑞王的性命,没有圣上同意,谁敢擅自做主?
这干系谁能担得下?
他虽然没说话,但江揽月却并非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心中亦是无奈。
她又何尝不知此事干系重大,若是有一个不好,圣上怪罪……
可是,瑞王真的没有时间再等了。
她看着床上的人,眼前闪过方才在那漆黑的小院,黑衣人的大刀冲着她的脖颈砍来,她甚至已经感受到了兵器上传来的寒气……若不是他,自己此刻恐怕已经成了刀下亡魂。
她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如炬,看向蒋总管,语气比之方才更加坚决:
“陛下的旨意不知何时能来,但殿下已经没有时间等了。若错过良机,连那两成的机会亦不能再有。”
蒋不悔跟江揽月接触的时间多,知道她素来性格沉稳,没有把握的事情不会答应。自然,也不会危言耸听,将原本不严重的事情说得十万火急。
她既然都这样说了,那一定是不能再拖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亦好似火烧般着急。
“爹!”
江揽月见蒋总管还不说话,又追加了一句:
“蒋总管放心,您原本不是大夫,一切治疗事宜自然只能听我的。若殿下真的……那江揽月也一力承担,不会牵连他人。”
“县主说这话,岂不让老夫无地自容?老夫并不是这个意思……”
蒋总管皱起了眉头,终于下定决心,冲着江揽月深深一拜:“那便拜托县主了。”
江揽月见她终于答应,心下稍松。
才不过几句话的时间,谢司珩手掌的颜色又蔓延了一点儿。
江揽月深知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只留下杜若帮忙,将其他的人都请了出去。
蒋总管等人鱼贯而出,顺手关上了门,只将主仆二人同谢司珩一同留在屋内。
门扉轻轻闭合之际,江揽月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地响起:“杜若,备下银针。”
“是!”杜若应声而起,迅速取出江揽月所需的银针,依言挑选了几种,再用事先备好的烈酒一一洗净。
与此同时,江揽月亦没有闲着。她轻手轻脚地解开谢司珩的衣裳,露出那些即将接受银针治疗的部位。
做这些的时候,她的心思全在谢司珩身上的一个又一个穴位上,无暇他顾。
然而当她直起腰来,看见谢司珩精瘦的上半身毫无遮挡的裸露在空气中,而谢司珩紧闭着双眼,表情是毫无防备……
江揽月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自在,竟有一些自己是个登徒子的错觉。
“姑娘,银针已经准备好了。”
杜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揽月心虚的迅速的挪开了目光,不由自主的轻咳了一声,结结巴巴的道:
“知……知道了。”
——不对……她是为了帮瑞王治病,可不是真的轻薄他,她在心虚什么?
江揽月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这些纷乱的念头从脑海中驱散,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事情上。
当她轻轻拈起银针的那一刻,内心的杂念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她全神贯注地将那些银针一一扎入谢司珩的身体。
她的每一针都精确地刺入预定的穴位,整个过程中,她扎下了上百针,每一针的时间、先后顺序都需事先经过精心计算,但她竟无一错漏,每一针都完美无瑕。
她的手法之熟练,记忆之深刻,令人叹为观止。
杜若自幼跟随江揽月,对医术一道耳濡目染,更深知这针法其中的难度。
而如今她看着江揽月那炉火纯青的针法,心中对自家姑娘的医术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杜若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家姑娘,心里眼里都是佩服。
杜若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自家姑娘,心中充满了敬佩与佩服。
她看着江揽月那专注而坚定的神情,仿佛看到了医道上的璀璨星辰。
然而,江揽月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外界的一切毫无察觉。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眼中只有那手中的银针和躺在床上的谢司珩。
她的心神完全沉浸在治疗之中,如今的每一根银针都至关重要,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马虎。
随着一根根银针精准地扎入谢司珩的身体,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有力,身上的青紫之色也不再蔓延。
当手中的最后一根银针稳稳地扎入谢司珩身上的穴位时,江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