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行,傅西洲,你不能砍我!” 陈凯彻底慌了。 自己要是真被砍掉一只手,下半辈子就废了! 黑暗中,一股隐隐的尿骚味蔓延而出。 “四爷,这件事真的跟我没关系,都是刘芸的主意。” “对对对!都是她!那个贱女人!” 两个人找准了矛头,疯了一样抓住救命稻草拼命求饶。 哀嚎声吵得江禾头疼。 时间不早了,这个点儿连狗都睡了,她还要带着伤在这里听两头猪哀嚎。 江禾忍着涌上喉咙的恶心,只想离开这里,恹恹道:“小叔,你先忙,我先回去了。” 她知道傅西洲的手段,说到做到。 就算天王老子来,也得让他三分。 江禾没等傅西洲的回话,转身进门。 不久,傅西洲从门外进来,看见沙发上缩成一团的小女人,长发散在背上,凌乱又破碎。 像极了一只被抛弃的小猫。 他刚洗过手,细细擦着每一根手指,那双淡漠又深邃的丹凤眸就那么看着她。 长睫破碎了灯光,洞悉一切:“你打算怎么办?” 江禾莫名一阵颤抖。 她整个人好似被看穿。 无所遁形。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她在逃避。 半晌,她终于开了口:“你真把他们的手砍了?” 傅西洲眯眸:“嗯。” 江禾陷入沉默,这不是傅西洲刚刚想问她的。 只是她不确定,她真的会为了自己与陈家彻底结仇。 气氛浓稠似是化不开的墨。 许久,还是被手机铃声打破。 浑浑噩噩接起电话,迎来的是刘芸锋锐的质问。 “江禾!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傅卓都要和瑶瑶订婚了!你还去勾搭傅卓!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她才是我的亲生女儿!你当初只是我们江家给明瑶准备的器官培养皿,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瑶瑶抢男人!” 江禾被钉在原地。 全身像是被一盆冷水浇醒。 冷意袭来,寒的她发抖。 一切不合逻辑的地方,似乎都串起来了, 她喊了刘芸二十多年妈,刘芸从小却对她并不好,她从小就不明白,他们明明是亲母女,可她为什么每次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恨意。 直到江明瑶回来的那一晚,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是个冒牌货,就连江明瑶不要的东西是她触手都得不到的奢望。 而比这更不堪的是刘芸刚刚情急之下撕开的血淋淋真相。 江明瑶从小得了罕见病,需要器官移植,而她只是养在江家的器官培养皿。 而她能苟活到现在,却要谢谢圈养她的刽子手没有对她痛下杀心。 呵呵!她就像个笑话。 活了二十多年的笑话。 江禾看向傅西洲。 两个人距离这么近。 他怎么会听不到刘芸的话。 她最不堪的,被他知晓了。 她是从不被人爱的,甚至在江家已经不配为人。 怎么配拥有他,独占他,被他爱,成为他的唯一? 她挂了电话,若有所思。 可是,不攀附他,依存他,只要她还活着一天,她身上所有的剩余价值就会被江家彻底榨干。 这一刻,所有的精神都恍惚,灯光在头顶摇曳。 江禾站起身想离开,起身的一刹那,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包括她。 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江禾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最后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带着怨气接过电话:“谁!” 里面是赵佳如的大嗓门:“狗子!陈家炸了!” 江禾:“……???” 江禾以为自己听错了,揉揉头发坐起来:“谁?” 赵佳如:“陈家!” 江禾:“怎么了?” 赵佳如:“炸了!” 江禾:“谁家炸了?” 赵佳如:“陈家!” 江禾:“陈家怎么了?” 赵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