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可不是又要扩充实力了。”
江朔道:“我明白了,高尚给安禄山定的策略看似漏洞颇多,经不起推敲,其实是故意露出破绽,只为了挑起北地各族的争端,互相攻击也好,犯边入寇也罢,只要有战事,对安禄山来说就是财运与官运!”
韦景昭稽首道:“太乙救苦天尊,大唐北地边民何辜,遇着这么一个节度使。”
金良相叉手道:“还没请教诸位高姓大名。”
金乾运赶紧一一给金万宗与金良相介绍了,二金一齐叉手道“幸会”,金良相道:“没想到渤海扶余府刺史大君侯也在此间,不知渤海王庭面对燕军的挑唆做何打算?”
大无艺叉手道:“大某虽是王族,与今上却非一支,王庭与燕军是否有密谋我实不知,但此番回转渤海,一定会向我王备述所见所闻,力劝我王不要中了高尚的奸计。”
金良相点头道:“如此甚好,我即刻做书一封,言明新罗与渤海修好之意,希望两国勿起兵戈,为成了安禄山的晋升之阶。”金良相是新罗国侍中,乃宰相之职,他的侍从官随身带有印信,金良相取了纸笔,片刻间写就一篇盖上钤印,交于大无艺。
大无艺忙双手接了,揣入怀中,道:“我这便回转中京显德府。”
江朔道:“大君侯,你阿娘怎么办?云姑她老人家那日失踪之后一直未见行踪。”
大无艺道:“我也甚是惦念阿娘,照理说她来寻我生父,不该忽然失踪才是,难道是已见着了我生父,心事已了,却不想再有纠缠,便自行回去了也没一定。”
江朔与独孤湘对望一眼,二人早知大无艺没听到秦越人是他生父这一节,但二人不知如何向他说起,一直按捺并未言明。独孤湘悄声道:“朔哥儿,大君侯要是就这样回去也太可怜了吧?”
江朔点头道:“此刻人多不便明言,我们待会儿寻个独处的机会向他言明才是。”
金乾运道:“大君侯,先在此歇一宿再走吧。”
大无艺笑道:“世子,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众人抬头看天却见东方天空鱼肚微白,已然是破晓时分了,原来折腾了半天,不知不觉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金良相也道:“虽说安东都护府早已有名无实,但毕竟是大唐领土,若被发现新罗军进入,那可就成了安禄山的大把柄了,为今之计我们也要快些离开此地,以防燕军复回。”
韦景昭道:“如此我们便就此别过,我等南下卑沙城,走水路回中原去了。”
大无艺略一思忖道:“此去卑沙城需走七百里陆路,若燕军来追,只怕众位医师难以走脱,不若东行,只需行三百余里,渡过鸭渌水,有小港名泊汋口,乃属渤海国鸭渌府,想来燕军不敢轻至,诸位在鸭渌府登上海船,沿岸循行,走八百里水路可抵登州。那可就安全的多了。某原也准备经西京鸭渌府再北上中京,还可陪诸位一程。”
金良相道:“甚好,这样和我们也是一路。”他对大无艺道:“大君侯不要误会,新罗军自然不会从渤海国借道,自鸭渌水出海口大行城至平壤城南浦镇沿海一线,仍属于大唐安东都护府所辖,我们便从沿海驰道回新罗。”
韦景昭和秦越人一商量,也觉此路径更为稳妥,商量已定向众医师说了,众人虽然人困马乏,但也知此地仍是危机四伏,不敢久留,虽然早已疲惫不堪,也只得勉力继续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