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欲色的温莱,恍然中意识到可能是温莱那怪病发作了。如此一想,郁重山担忧的心情倏地变得玩味起来,他松开拉住温莱胳膊的手,后背懒懒散散地往椅背上一躺,坐姿大马金刀。 郁重山眉眼里兴趣盎然,眼神含笑很是佻达,望着潮红满面的温莱,示意十足说:“想要就自己来。” 这种话其实温莱是听不大懂的,但此时却像是幡然领悟了,他急促又躁动地在郁重山的大腿上扭动着,见郁重山悠闲自得没有一点动静,便慌慌张张伸手去扯他的金属皮带。 咔嗒一声。 主动和被动,吞没和被吞没,浪潮拍击着沙滩卷起数层细密黏稠的白沫,天与地也仿佛被卷入这疯癫致命的浪潮之中,顷刻失色。 一场激烈的战事过后,温莱依旧窝在郁重山怀里,他精致的锁骨处覆盖着淋漓的水光,如同湖面上泛着的粼粼金光。 温莱脸上满是餍足,那股隐秘的痒也被止住,便开开心心地仰头盯着郁重山,而彼时郁重山也正清浅地望着他,这种无意间的对视拉丝似的透着黏,也许是时候、氛围、对象都完美得恰到好处,温莱咽着喉咙一下子没忍住便扬头亲了他一下。 那一瞬郁重山的呼吸都窒息了, 方才停歇的心脏有热忱地跳动着,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那湿润的嘴唇又再次贴了上来,亲完便又痴痴傻傻地笑着。 郁重山晦涩莫名,用手指碰了一下嘴唇。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郁重山离奇地冒出了一个想法,他突然觉得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的。 一开始郁重山还急着医师会诊,后来发现温莱身体机能并未出现大病,医生推荐保守治疗后,郁重山便渐渐地不再着急找医生看病,反而觉得只要温莱能陪着自己身边,永远不离开,即使是以这样一种方式也不错。因此郁重山开始放松警惕,最后居然将那道捆锁住温莱的铁链也一同解开了。 直到几天后一道掀天雷霆从深黑的苍穹劈下,声势浩大的骤雨降得突如其来,将卧室内好不容易睡着的温莱毫不留情地给惊醒了。 雨夜,雷声,闪电,风声。 呼啸如同黑夜里行走的鬼魅般抓挠着窗户,传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随着一声通天惊雷赫然打下,温莱失声尖叫了起来,立刻转头寻找着自己依赖许久的身影,企图从温暖的怀抱里汲取一丝暖意从而驱赶这恶魔般的雷雨夜晚。 没人。 温莱两枚纯黑的眼瞳恍若漂亮的磁石,吸满了所有的惶恐和凉气,他伸手去摸床边,空荡荡的一片,没有往前温莱他所熟悉的躯体和温度。 “呜呜。”温莱小声地抽泣着,格外恐惧着这暴雨雷霆如同怪物的夜晚,而且身边的郁重山不在,温莱更是惴栗不安,胆怯地翻身爬下床就连鞋都来不及穿,赤.足踩在干净松软的地毯上朝门外找去,企图能够寻找到郁重山的人影。 半夜,别墅里长廊外墙壁两侧的火烛早已熄灭,各个客房里都毫无一丝光亮,温莱手里颤颤巍巍持着一盏油灯,面露恐惧地一一敲着房门,企图能从滔天的雷声中找到郁重山熟悉的回声。 他找了很久,一边无声地呜咽哭着,一边搜寻着不同的房间,期间听到令他寒颤的雷声便慌慌张张地捂着耳朵,简直比胆小鬼还要胆小鬼。 “主人。”他喊破了胆,反复叫唤着这个能让他安心的名字,“我害怕。” “呜呜。” “我怕。” 温莱惨淡哭着孤身走在廊外,可很快他便在一间从未曾来过的阁楼里窥探到丁点摇曳的红光,门并未关紧,留下一条细小的缝隙,门缝里隐约能瞥见那道熟悉的影子。 他好像立刻找到了主心骨,委屈地将眼尾的泪痕给抹掉,温莱正要上前推开那扇门扑进郁重山的怀里,可他悄声前进的脚步刹那间停住了。 因为温莱无意间瞟到郁重山的右手正捏着一张面具,是温莱常在郁重山脸上看见的那一张纯黑面具。 奇怪,他怎么好心从未注意到这一点呢?就好像被自己刻意忽略过一样······ 面具之下到底是什么? 陡然间温莱异常好奇和执拗地怔在原地,配合着那阵阵闪电雷声,紧张荒诞的氛围让温莱顿觉万分忐忑,他的瞳孔都随着这种暴雨天气而反复颤抖,头恍如被白光炸开而恍惚。 那道背影居然让温莱心头产生恐惧,他刚腿了一小步,脚不慎撞到长廊外摆放的瓷器,瓷器笨重地倒下发出一声闷响。 雷雨初歇,这声不重的轻响便及时被耳力灵敏的郁重山听到,他手里的面具还未盖在脸上,便随意一转身,正将那张面目全非的脸给漏了出来。 轰隆—— 温莱全身无力似的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