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内庄园里不允许出现银针,针管这种顶端尖锐的物件,就连女佣空闲时用来编织衣物的棒针也一同被禁止,并下令表示绝对不能让这类物品出现在温莱眼前。 自从先前医生过来诊断时,不慎拿出针管惊吓到他时,温莱已经连续三晚噩梦连连,半夜总是一脸冷汗地从床上惊醒,宛若小孩啼泣躲藏在角落里,抽抽噎噎的,痛苦地一下又一下用脑袋砸着墙壁,如果不是郁重山及时醒来,温莱那光洁的额头早就磕得头破血流。 郁重山将人搂在自己怀里,一声又一声地哄着,用丝巾揩着温莱缀在睫毛上的泪珠。可是即便郁重山用最轻柔的语气诱哄着,温莱犹如置若未闻般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下,郁重山手中的巾帕将温莱的眼睑都擦出红色,他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挂,哭哭啼啼地闹了半宿才睡着。 郁重山从来没有见过温莱如此不堪一击的脆弱模样,柔弱得仿佛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随便欺负他,在没有身份地位的加持下,他甚至比一个健全的人都还要不如。 这种情况不是郁重山一直喜闻乐见的吗?他期盼着这种事情已经很久了,上辈子郁重山将温莱残忍无度地做成人彘,这辈子让他留着一条性命在自己身边苟延残喘,便已经称得上是莫大的仁慈了。 可是—— 郁重山眉眼收敛,晦涩的视线落在温莱仍有哭痕的那张脸上,为什么他竟然觉得,如此的不快呢? 连着几天过后,温莱的噩梦总算消减一些,这倒是令郁重山稍微小缓一口气。除此之外,只有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而且这种吹毛求疵的毛病似乎是温莱骨子里带出来的,根本改不了,一来二去郁重山便惯着了。 只不过唯一令人头疼的是,撇去洁癖和不愿见生人的习惯外,居然连厌食的毛病也一同给染上了,男佣端来的食物竟是丁点也不愿意吃,非得郁重山屈尊降贵用小汤匙一勺一勺地喂他,他才愿意吃进去一点。 如此这番下来,本就十分黏着郁重山的温莱对他的依赖性更加严重了,恨不得将整个人制成挂件一般挂在郁重山身上,片刻都离不开他。 郁重山也不觉得累赘,就算他现在身居重位,可伺候人的事反而是做得越来越熟练,认真细心地服侍着温莱的衣食住行,近乎每时每分都不离开一步,军务要事基本上都是在卧室里趁着温莱休息时处理。 以往他都是在隔间的书房里处理文件,然而那天可能是午睡将醒,身侧又没有见着熟悉的人,便哭喊折腾个不停,最后被男佣领着来到书房。 温莱连门都不敲,趿拉着鞋直冲冲地撞进郁重山的怀里,他似乎不记得郁重山的名字,所以抱住他后的第一句话是,“主人。” 随后将脑袋埋在郁重山怀里,不安的目光时不时地瞥着那个带他过来的男佣,显然是不习惯身边总跟着陌生人。 郁重山只好挥手让他退下了,他将温莱抱在自己腿上坐着,告诉他自己正在忙着事务。 “事务”这种词语落在温莱耳里似懂 非懂, ☢☢, 不能够发出声音,于是他小声地在郁重山耳边乖顺地道,“那这样的话,我是不是·····要保持安静?” 郁重山半是逗他,懒散地支颐着脑袋轻轻地应了一声。 温莱一听便乖巧地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生怕耽搁了郁重山做事,瓮声瓮气的,简直可爱。 不过贵族也只是安分了一小会儿L,便不舒服地在郁重山的腿上扭来扭去,面容羞赧,一副极其不舒服的神态。 郁重山放下手中的羽毛笔,问忸怩不安的温莱:“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过于地羞耻,他满脸绯红地趴在郁重山肩膀上,低不可闻:“我好难受。” 郁重山一听神色陡变,正经严肃得如临大敌,他将温莱的身子扳过来,眉头死死地蹙着,“怎么了?” 温莱抿着唇,唇线仿佛可以挎油瓶似的往下耷拉着,期期艾艾地吐不出一个字来。 温莱这副什么都不说的样子,让郁重山开始那点好心情全部烟消云散,眼珠黑沉,心胸急躁语气不免透着一股严肃的逼问,“到底怎么了?” 温莱见他略有些凶态,便什么都不敢瞒了,屁股更甚火烧火燎似的坐立不安,他难受得快要哭出来,“痒·····” 贵族眼睛水红水红的,这种样子很容易激起别人的欺负欲,可郁重山此刻却是没一点做坏事的心情,表情冷冷淡淡恍如浑不在意,可手却掀开温莱的衣袖反复查看是不是被蚊虫蛰咬,净白无暇的肌肤上并无咬痕红点,郁重山一边勘察一边询问,“哪里痒?” 温莱这会儿L是真的哭了出来,牙齿将嘴唇咬得稀巴烂,泣声断断续续说:“辟···辟谷痒。” 郁重山察看的动作僵住,他抬头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