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很快就按压住这种暴力的冲动,说不定东西踹坏了到时候还得郁青川来收拾呢,这些天发到温秋桌上的试卷都是青川亲手整理的。 可真是嫉妒呀。 学委怨恨盯着温秋的座位,替温秋收拾着桌上的试卷和作业,手劲一点都不温柔,重到足够将那张单薄的试卷撕烂。 纸张破裂如裂帛的声音吸引了郁青川的注意力,他抬起头来语调关心地询问,眉眼温柔:“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连着几天的高烧将温秋都快烧到融化,后面吃完药又连着开始低烧,简直跟接档似的来回轮轴。 不过第三天后半夜时温秋身体发热得厉害,被薄毯捂着出了次热汗后,病况就渐渐消退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 只是这几天他极度抵抗上学,软磨硬泡又装得大病未愈才勉强让他妈向学校请了长假。 而且这段时间在家待着温秋也没闲着,用手机在题库上定时刷题,只不过效率不如以往高效,常常三心二意被分转注意力。 “小秋——”母亲去超市买菜回来,在客厅里换鞋时喊他:"有同学来看你了,快出来。" 同学? 温秋这时才想起几个小时前班主任给他发来消息,说是拜托学委将这几天的卷子和作业送过来。难得他还愿意帮忙,温秋心里腹诽,上次在教室里盯着他时恨不得将他拆骨入腹给生吞活剥。温秋放下手机,推开门朝客厅里边走边说:“我还以为你根本没再拿我当——” 话音说到一半就销声匿迹了。 温秋抱怨的话再也从嘴里说不出来,他连着后退几步,蹙眉震惊地看着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郁青川,惊悚的冰冷感过电般席卷他全身,令他咂舌差点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在这里!” 郁青川接过温母递过来的茶水,略一颔首表示谢意,礼貌温声解释:“学委下午有事,临时拜托我来看望小秋。" 温母听着从郁青川口里无比亲密地喊出温秋的昵称,想必两人的关系要比自己想象的要融洽,很是满意。 她信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道理,认为郁青川这样优秀的学生,要是温秋能够经常与他 接触,可想而知学习等各方面的水平都能够有一定的提升。 温秋面容僵硬,躲在远远的角落异常焦虑地撕咬着唇上的死皮,宛若对方是什么可怖的洪水野兽一般。 他一定是故意来报复、恐吓自己,所以鬼鬼崇祟借着这个机会来到自己的家里。 温秋后背冷汗津津,手掌在洁白的墙壁上也留下一道微湿的印痕,两枚乌黑的瞳仁止不住地上下颤抖,声调细微之下还能听出细细的抖动:“东西既然送完了,就赶紧走吧。” “温秋,不可以这么没有礼貌。”温母不满地责备他。 “伯母,小秋说得也没错,东西送完了我也应该走了。”郁青川沙发上起身,他孤拨的身姿和美到惊心动魄的面容让这间略显狭窄的客厅蓬荜生辉,同时也衬托得室内设计老旧,不够华丽时髦。 温母不虞地剐了温秋一眼,转身就打算送郁青川出门,而温秋自始至终都躲藏在远处观察着离去的郁青川。 焦躁,烦躁,心虚,恐惧。 种种迟来的情绪充斥着温秋整个脑袋,十根手指都欲被他咬出血来,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难道—— 他脑海里闪过当天在卫生间里发生的血腥画面,眉头拢得发紧,难道非得这样做才行吗?心里滋生的阴暗顿时压倒性盖过郁青川带给他的惧怕。 忽地窗外打下一道滚滚响雷,浓黑的乌云层叠交错,本来晴空明亮的天气顿时被关灯一般黯淡下来,几秒过后一场轰轰烈烈的骤雨从高空降了下来。 温秋几步上前盯着庭院里,枝繁茂密的树下,被雨水冲刷洗涤的泥土掺和着水蜿蜒流淌。温秋心一紧——他开始担忧自己挖得坑够不够深,会不会露出什么蛛丝马迹。而温母和郁青川就在这样的紧张时刻冒着雨再度闯了进来。 “雨太大了,打不到车,青川先暂时在我们家待下。”母亲换下被水浸透的鞋子,继续说:“如果雨一直没停,今晚就麻烦青川和小秋挤一间房了,不过不要忘记跟父母报备一声。" “什么?!凭什么!”温秋清秀的五官微微扭曲起来,他胸腔剧烈地此起彼伏,大声囔嚷地反对:“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他说什么都不会让郁青川这个怪物住在自己家的!“温秋,不要任性!”母亲目光犀利地朝温秋投射而来,活像是捆了他一巴掌。 气 氛焦着对峙之间,郁青川整理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他全然不关心自己是否能够留宿于此,只是眼神饱含宠溺地望向温秋,语调轻轻雅雅地朝着他说:“小秋,上次丢失在你这里的手机,可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