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就像是活见鬼一样,全身上下都透着诡谲到难以察觉的端倪。 这一整天对于温秋而言无异于折磨,等终于熬到下午放学时,温秋居然连书包都没有拿,就慌张匆忙地从教室里落荒而逃。 期间在从座位上出来时不慎撞倒郁青川桌面的课本,可温秋过于紧张慌乱,没有意识到就从门口飞跑出去。 学委拧眉低声臭骂一句,讨好地将郁青川的课本从地上捡起来,“他这人就是这样,冒失惯了。" 可郁青川理都没理他,清明温和的目光始终注视着温秋逐渐远离的背影,忽地,他轻笑了一声。他的笑声很诡异,短促得令学委想起了黑夜立在枝头的乌鸦鸣叫,嘶哑急促,令学委顿时恍惚得 头皮发麻,裸露在外的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过很快那样的表情就消失在郁青川的脸上,学委晃了晃脑袋,想着刚才可能是出现幻觉了。 温秋仓促飞奔跑回家,由于长期没有锻炼的习惯跑了一小段路就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步履踉跄不稳走几步路近乎要腿软得倒在地上。 他竭力缓住气,呼气吸气吞吐几个来回才勉强遏制住那股眩晕的错觉。 温秋脸颊绯红地跪在庭院那棵风华绰约的梨花树下,着魔一般用手指抠扒着那片松土。 温秋的手指很是脆弱,在土地面上磨了数十下就刮得泛红,十根手指裹上脏兮兮的土,温秋竟是连拿一根铁锹的功夫都顾不上了。 少顷,土壤被一层一层地剥开露出底下漆黑的塑料袋,温秋骤然间跪坐在地上,眼神迷茫混乱地望着眼前的黑带,心中腾升起一股奇异复杂的情绪双手颤颤巍巍地解开。 里面露出数不清的肉块,依旧鲜红安静地躺在里面,没有产生难闻的尸臭以及生出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的乳白蛆虫。 当发现尸块仍在时,温秋心情错综繁杂,可他脸上还是罕见地松了一口气,至少他能确定一件事,昨天发生的事情不是错觉。 可如今鲜活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真的是郁青川吗? 鲜活? 温秋陡然间被这个形容词惊得浑身发毛,他目光匪夷所思望着面前的血液未干的肉块,只觉得涌上一股难以察觉的荒诞离 奇。 倏地他盯着面前的肉块猛地意识到什么,恐惧且迅速打开另外的黑塑料袋,里面的肉块安然无恙地寂静藏在里面,血色并未失去半分颜色,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却没有半点腐烂的腥臭,也没有出现所谓的尸斑和僵硬。 哈? 怎么可能。 他立刻解开另外一袋,发现里面的肉比菜市场售肉区在红光照映下的猪肉还要鲜活,就像是刚从屠宰场上的猪羊身上切割下来似的。 温秋惊吓的双目无神,他费劲地咽了咽喉咙,却始终难以将那股冲击大脑的怪诞感驱逐在外。 他惶恐的视线凝固在这堆依旧保持着新鲜的尸肉上,脑袋的迷雾逐渐成团裹着他,温秋迅疾地爬起来想要逃避这里,可刚起身脚踩到一颗光滑的石子,温秋踉跄一摔整个人栽倒在地,脸颊撞在那摊生机勃勃的肉块上,就连嘴唇也不可避免地贴了上去。 冰冷的触感印在温秋的唇瓣上,活生生地如若纯情的亲吻似的。 温秋脑袋压在肉块上,重量失衡导致其中一块应该是手背的淋漓肉块微微颤动一下,犹若是活过来一般。 “啊啊啊啊啊啊啊——”温秋失声尖叫,状态糟糕地将东西全部重新埋进土里,失控地用双手拼 命拢着土。 他哭得鼻涕横流,心中隐秘不安开始担心起郁青川的报复,这种担惊受怕开始循环往复地折磨着温秋,以至于温秋当晚生病了。 他陷入一场来势汹汹的高烧,温度高达近四十,期间他反复呢喃低语说着胡话,这种状态下导致温秋根本没法上学,母亲替他已经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温秋的座位连续好几天空着,可班上的同学大多习以为常,他们本就很少与温秋来往了,即使他出了什么事又怎么样呢。 这天班主任讲完课,又让学委将需要测试的试卷发下去时,目光留意到温秋桌前被人整理得十分干净整洁的一沓试卷,突然想到什么对学委说:“我记得你是知道温秋家庭地址的,他最近没来上课,以免落课太多,放学后你将这周的作业和试卷都交给他。" 学委烦闷地瞥了眼温秋空荡的座位,撇了撇嘴,真是个麻烦精,就算人没来也能给他找那么多事。 可他敢怒不敢言,低着脑袋乖乖接过老师嘱咐的任务,暴躁失落地想着下午的球赛估 计要凉了。在经过温秋座位时,差点怒气上头一脚将温秋的桌子踹得稀巴烂,真能给人惹麻烦的屁事精。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