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愣了一下,有些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照理说国库都没钱,皇上的內帑也好不到哪儿去,以前没想到他今天居然如此豪爽大气。
要知道,那笔钱款少说也得补个几十万呢!
其实要是放在以前,陈坤自然舍不得从自己腰包掏钱。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有足够稳定的经济来源,內帑也积压了一定存款。
作为皇帝,家国有难自然义不容辞。
而让他有如此慷慨大义底气的人,自然就是夏成安。
才短短两个月时间,
夏成安单独让人送进宫的影子,就已经高达二十多万。
魏忠迟疑了片刻,也没多说什么。
这比窟窿有人愿意填,自然是最好的。
陈坤继续道:“还有一事,如今朝堂人才空缺,朕决定广纳贤士。寒门才子,也该有一个报效国家,显露才华的机会。
当然,你们谁若有什么才华横溢者,也可向朕举荐!”
这里此言一出,朝堂煞然寂静无声。
给寒门子弟一个机会?
那哪行啊!
陈坤眉头微蹙:“各位爱卿有何意义?”
“陛下,寒门子弟终究身份卑微,才疏学浅不说,更是为人粗鄙,这些人又岂能成为国之栋梁?
微臣认为,还是一如既往,从书香门第中选拔人才加以培养,更为稳妥一些。”
一个大臣躬身做礼,又有人跟着附和道:
“不错,古往今来,除科举之外,才华之人都是出自各家族谱。
那些寒门学子,未曾有人与他们深切接
触,其中陋习无人知晓,又岂能登朝廷大雅之堂?”
他们对寒门学子不仅是抱着看不起的敌意。
更是因为,如果寒门学子也参加到人才选拔,那么各家培养的幕僚或家中有意发展的晚辈,也将会有更大的竞争力。
说话的人层出不穷,多数都是一些平时马后炮或者存在感挺低的人。
“陛下,此时关乎国本,还请圣上慎重!”
陈坤成了陈脸色,他之所以有这样的提议,也都是受到夏元淳的启发。
朝堂之中有,官员互相拉拢,变得乌烟瘴气。
因他不仅需要人才,更需要一些新鲜血液来打断来打断这种编织罗网的局面。
也只有这些大臣各执己事,身为帝王的他,才有更好的掌控资本。
却不想,自己只一句,便引来如此强烈的反应。
他看的分明,刚才那些说话的,多半都是私下联系密切的世家子弟。
现在就敢联合起来反抗自己,以后岂不得被这些人牵着鼻子走?
简直荒唐!
就在陈坤窝火的时候,夏元淳上前扯着嗓门大声道:“谁说寒门粗鄙无贵子?老夫便是寒门出身。
那些叫嚷声大的,有本事出来跟老夫较量较量,还是说你们觉得老夫该离开这大雅之堂?”
陈俊甫也胯部扩胸上前道:“就是,俺老程也是出身寒门。
咋滴,就你们推荐的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辈嗯哼,有本事咱们就是朝堂上的花瓶?
别以为你们心里揣着什么脏心思
,一群迂腐的老儒家,也好意思在这里叫嚷。
当年若非咱们这些寒门在外拼死对敌,还有你们在这放臭屁的机会吗?
真是吃别人的饭,砸别人的碗,枉为人道!”
杜怀安他们则识趣的没有说话。
朝廷上确实有寒门出身,但这些只是少数,其实大多数武将也都是有些背景的。
朝堂飒然陷入一片沉寂。
无论是夏元淳还是程巨斧,两人都是武将中的乔楚,李夏悍马功劳。
尤其是夏元淳,此次更是携功荣耀归来。
即使朝堂诸多儒是,方才声音再大,此刻也不敢贸然开口。
这些话听得陈坤心中痛快。
“睿国公,你也算是当今大儒。我便是问你,孔圣人提倡有教无类,人人平等。为何到你们嘴里,寒门子弟突然就低人一等?
难不成,你们所追求的儒道,只是空口白话。
凭什么平民就不能有出人头地的机会无法?要将一身才华埋没于身份之中?!
换句话来讲,难道您生下来就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吗?
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出生,但可以通过努力决定自己的未来。
又如何能让你一句话,就断送了他们鱼跃龙门的机会!”
夏元淳简短几个问题,让陆征一时无言。
虽然他说的有道理,但是被禁锢许久的固有思想,已经造就了无法挣脱的枷锁。
那些人仍旧没有妥协的意思。
陈俊福那臭脾气,有种恨不得想跟他们干一架的趋势。
场面越发混乱,双方各
执己见。
陈坤被嚷嚷的头疼,为避免事情愈演愈烈,也只好先开口结束这场喧嚣。
“够了,这件事朕会细细斟酌,散了吧!”
要是再让他们吵下去,估计嘴皮子就要变成武斗了。
陈坤直接起身,大不留心的离开。
回到寝宫,陈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