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简直无语了,这不就是个天生强种吗?
那可是一国之君啊,怎能屈尊降贵来如此的地方?
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耐心倒是极好的:“小公爷,皇上都饿成那样,哪里还有力气?”
“你就辛苦辛苦,去做一顿美味,总不会是坏事。”
“咱家知道你为受冤而委屈,这件事情一定会还你个公道,你就别再使性子了。”
夏成安双手抱怀,白了他一眼,直接转身冷哼:“不乐意拉倒,我也乐意在这里坐着。”
齐云彻底无可奈何了。
好话都说尽,一句不管用。
夏成安这人脑子单纯,要是一句坏话,说出去那说一百句好话都不顶。
他只能求助的看了一眼陈珏:“六皇子,要不您帮着劝两句,奴婢实在是有心无力……”
能跟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太监,各方面能力出众。
夏成安好像就是他人生中的滑铁卢,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陈珏耸了耸肩:“齐公公,你这实在是太为难我了。”
“他这个人倔得跟头牛似的,一旦坚定了便稳如泰山,不可动摇。”
他哪里没劝过,在齐云来之前,他嘴都快说干了。
老鼠听他念经都能昏过去,夏成安却当作摇篮曲,压根无动于衷。
两个人都无语了。
算了,若是一个正常人,也就不会在牢房里死赖着不走。
齐云心里有些窝火,他素来是恭敬的,可心里还是对太太颇有微词。
太子殿下呀,好端端的您跑去招惹夏成安干啥,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就算陈坤愿意屈尊降贵来到这里,可最后倒大霉的还不是他。
自以为下了一盘好棋,孰不知自己每一步都面临绝境。
你想了想,既然好言相劝不管用,那就打感情牌。
他直接开始挤眉弄眼地哭诉起来:“小公爷,您就体恤体恤奴婢吧。”
“若是您不去的话,陛下怪罪下来,奴婢这身板恐怕吃不消。”
夏成安一点也不吃这号,甚至还学着他的样子,呜呼哀哉:“老齐呀,你也体恤一下我吧。”
“我不能走,太子哥说了要让我将牢底坐穿,没有他的命令,我哪里舍得走?”
这不明摆着钻牛角尖吗,“太子的身份尊贵,可哪里有天子大?”
“陛下让你出去,你听话就是。”
夏成安白了他一眼:“我不,反正送我进来的人是大舅哥。”
“我要是出去,他肯定觉得我不识好歹,要生气。
长辈常言要做懂事的孩子,我自然得听话!”
齐云:“……”
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他以前什么时候听过长辈的话,如今倒是铭记在心。
齐云也不敢走,夏成安被他说的烦:“我不是为难你,你也知道我为何在此。”
“你就回去禀告岳父,大人说我身负太子之命,否则在这里坐穿牢底,他命不可违。”
“他要是胃口不好,饿了什么都吃的虾,大不了自个上去炒两菜乐呵乐呵。”
“反正,我现在是没那功夫。”
“小公爷,您这不是为难老奴吗?”
齐云欲哭无泪,咋就遇到这个活祖宗?
夏成安又不搭理他了。
气氛又开始安静下来。
陈珏无奈开口:“齐公公,您还是回去跟皇上如实汇报吧。”
“憨子这个人性子纯粹,之前他是挨了顿板子才被送进来,若是贸然走了,只怕再挨一顿。”
“你就放心回去复命,至于憨子这里有我呢。我开导他几天,说不定想通了就出去了。”
陈珏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目光。
齐云想了想,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指不定夏成安就是被打怕了,这是一个心结。
他咬了咬牙:“行,还请六皇子多多费心心思,老奴先行告退。”
等他走后,牢房恢复一片寂静。
陈珏面向夏成安时,还有些心虚。
刚才他之所以那么说,其实是故意为之。
因为他知道,夏成安在牢房待的越久,世家大族难以安抚,陛下的怒气也更难消灾。
而与之对应的,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陈昊,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
是他先害自己的兄弟,就别怪自己不给他留丝毫情面。
凡事有因果,自作孽不可活!
转眼,齐云匆匆来到陈坤面前,却不见那一抹熟悉期盼的身影。
欢喜落了空,陈坤有些不悦:“憨子怎么不在?”
“陛下,小公爷他……不愿出来!”
“胡闹,朕都已经给他那么大个台阶,莫非还真要让朕躬身入狱去接他出来?”
陈坤有些恼火,偏偏又拿夏成安,无可奈何。
憨子什么都好,就是做事情太倔强了。
犹豫片刻,他将事情如实回答:“说的是太子将夏成安打怕了,留下阴影太大,所以不敢违背他的指令。”
听到这话,陈坤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那个混小子,他当真是好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