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脑瓜子被打得嗡嗡乱窜,也在这一刻,对方才所言有了更深一层的悔恨。
那片禁区无人触及,他居然一时糊涂,为何要提及兄弟反目造反之事?
他哪里是在抨击陈珏,而是在揭他们过往的伤疤!
外人拿这件事说事也就罢了,可没想到连自己家人也对此毫不理解。
他重重朝地上磕了个响头:“母后,儿臣并非此意,还请恕罪!”
公孙皇后却没有原谅他的意思,只是身上的怒意为散,隐隐化作阵阵火光,好像随时可以将人吞噬。
早年女将军身上的气势,放到现在仍旧不容小觑。
“知错?”
将所有的努力汇聚丹田,他嘴角泛着冷意。
之前的期许早已烟消云散,如今只剩下无尽的怅惘。
“本宫叫你来本是想要指点你一二,可你如今行为实在叫人大失所望。
今日之事,本宫可以原谅你,不过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至于以后你想如何,想怎么,做本宫绝不会再过问。
但别怪本宫没提醒你,言必有失失必果,有些语言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莫要引火自焚,万劫不复!”
她大袖一挥,重新坐到位子上。
跪在地上的称号,直觉脊背阵阵发凉,冷汗频频冒出。
刚才,就好像经历了一场生死危局,后知后觉的回答道:“儿臣明白。”
“你什么都不明白!”
知子莫若母,这种因畏惧而妥协的谎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长孙皇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听好了,夏成安是夏国公,世子是未来驸马,更是创造奇迹的希望。”
“你若是真想稳住太子之位,就真诚以待,与其交好,拿出信任和诚意。
如此之人若得重用,必不会让你受委屈。”
气归气,可终究是她的儿子啊。
这不仅是一次提点,也是警告。
自己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如果他还要执迷不悟,那就当自己白费口舌,任由他去吧。
摆了摆手:“出去。”
陈昊浑浑噩噩的离开,身子摇摆不定,这回荡的都是长孙皇后的那些话。
他知道皇后不会害他,可他又如何能放下过往芥蒂,做到心平气和的与夏成安交好?
“呵,夏成安,你到底给我母后灌的什么迷魂汤!”
他咬咬牙,想到他为陈珏所做的一切,心中的厌恶瞬间滋长。
他去讨好一个帮助自己兄弟,夺他太子之位的人,做梦!
一抹阴狠在眼中划过,恰巧这时陈如意奔涌而来:“太子哥哥,你没事吧?”
女子眼波柔情,含着热泪,是说不尽的担忧。
陈昊瞬间收敛了那些不光彩的神色,看着她也情绪复杂。
“何出此言?”
陈如意抿了抿嘴唇,“毕竟是我请求母后帮忙,想要救他们,天天说里面情况不太乐观……”
毕竟是她嗯的亲哥哥,是一心为她着想,而自己却在背后踩他一脚。
如此不正当的行为,实在是为人不耻。
陈昊轻笑道:“原来是这个,没事,反正母后迟早都会知道。”
“不过兄长也好言提醒,你既然选择与他们为伍,以后我们就各自为路,不必过多接触。”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想做个好哥哥,可更想的是通过这层好哥哥的身份来来博取皇上皇后的好感。
就算是装的,那他也装了十几年却被自己一手“呵护”大的妹妹也反咬一口。
陈昊实在接受不了,大概是恨亦会蔓延,竟然觉得陈如意也看不顺眼。
陈如意心口一凉:“太子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告诉你,我与夏成安势不两立。”
“你既然愿意自甘堕落,那你就去嫁给那个死憨子。总有一天,你会哭着后悔,只是那时候别来求我帮你!”
这话明显揣着一丝恩怨和怒火。
陈如意身躯僵在原地,不就是要划清界限的意思。
看陈昊要走他赶忙追过去,拉住他的胳膊:“太子哥哥,我真的不是想要与你为敌做对,你听我解释啊……”
“滚!”
陈昊被烦的不行,猛然掀起袖子,直接将柔弱的陈如意甩在地上。
细嫩的肉与地面接触,瞬间多了几道血口。
也不知是伤口在疼,还是心在,疼陈如意,泪眼婆娑。
陈昊高大的身躯在他眼前竟变得有些模糊陌生。
如此模样,实在是我见犹怜,令人心疼自己。
陈昊有刹那间的犹豫,可转念一想,一个背叛自己林,背后捅刀的妹妹,有什么值得自己去心疼的?
“何须装出如此惺惺作态的模样,一个宫女生的贱种,你都能对他呵护有加,对对自己的亲哥哥如此残忍。”
“你既然不拿我当兄长,从今以后我也没有你这个妹妹,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陈昊的步子飞快,很快就消失不见。
陈如意心如死灰,这从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啊。
他明明只是想要为一个蒙冤之人证明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