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公公,不知你可否透露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就一个小小的府尹,却被天子传唤过去。
而带他去的人,更是天子身边的贴身太监齐云。
这种情况,要么大好事,要么大坏事。
不过一般大好事,齐云不可能面无表情,李单同贺才是,除非……
那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中滋生蔓延,赵无极全然笼罩在阴影中,奔走的腿仿佛麻木一般。
齐云与其波澜不惊:“圣上的心思即可妄图揣测?什么事情你见着陛下不就知道?”
被敲打一番,赵无极不敢再多加询问。
明明有那么长一段,却仿佛眨眼便到。
“陛下,赵无极带到。”
赵无极随齐云入乾坤殿,只见太子还有那几位世子爷,正齐刷刷的跪在陈坤面前。
大殿之中一片肃穆,静得落针可闻,隐隐被一股威严感笼罩。
至于其出处,自然就是来自高位上的天子。
“微臣参见陛下!”
他跪了下来,行大礼。
半晌过后,陈坤并未让他起身,为人臣者,更不敢轻举妄动。
他只是颤巍的瞥了一眼同样跪着的太子殿下。
真的好想开口问问,到底是个啥情况!
陈昊和他对了一眼,什么都没说,却给予了肯定,似乎是在定他的心。
陈坤叫他过来,不就是为了更一步了解下陈安的罪行吗?
确实,夏成安的身份,要彻底定下他的罪,那是要严谨一些。
否则堵不住悠悠众口,更无法给夏元淳一个交代,反正他心里是这样想的自然。
得了陈昊的中肯之后,赵无极的心稍微安了些,静静恭候着。
只见齐云上前一步,在陈坤耳畔说了些什么。
陈坤脸色阴沉,忽而低吼道:“抬起头来。”
赵无极赶忙抬头。
他为官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天子,更是有种受宠若惊的惶恐感。
“朕问你,是你带人将夏成安抓了还关入牢房?”
果真是为了夏成安的事。
他旁边跪的就是太子,这便是他最坚强的后盾。
他硬着头皮恭敬道:“回陛下,确实为下官所为。”
“夏成安身为国公之子,私下酿酒,知法犯法,此事闹得人尽皆知。”
“如今大炎收成不好,百姓连年接骨,朝廷爱莫能助,您早在半年之前便已下令禁止酿酒。
而夏成安为了谋取私利,将此法置若罔闻无疑是在挑衅天子威严,但是不将天下名声放在眼里。
如此行径,下官身为百姓父母官,怎能置之不理?
于是便亲自带人查抄,对证据确凿才抓的人。”
这些话就像在脑海里过了千万遍,毫无伸张正义的气势可言,反倒像是背书那般咬文嚼字。
这里陈坤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不禁嗤之以鼻:“好一个父母官,好一个证据确凿。”
陈坤撑着脑袋,眼神中尽是冷意:“朕倒是要问问你,究竟是什么证据,便能证明他的酒是私自酿造的?”
“又是谁在外边班门弄斧,说那些新鲜蔬菜种出来违背天理,会遭天谴,吃了会中毒?”
赵无极哑口无言,咋还有这种问题,他没想过应对之言啊!
于是,一时半会竟是街霸的,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陈昊赶忙道:“父皇,憨子所言所行都不合常理,为人猜忌胡言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私自酿酒绝对是事实,他的酒在整个京都独一无二,若非斯自酿造,有怎可凭空变出?”
公孙胜微微咬牙,看哪里听不出,乾坤言语中,多有偏袒夏成安的意思。
凭什么啊?
他明明就只是一个不学无术,到处惹是生非,人人称之废物的憨子。
而这样的人,却偏偏受得万千青睐,甚至还定了一门极好的婚事。
他心中日夜所求,却败给一个夏成安。
公孙胜微微蜷缩拳头,也不知是哪来的底气,硬着头皮请命道:“陛下,就连夏成安自己也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承认一切。”
“他行径恶劣,在整个京城掀起不少风浪,还请陛下严惩,否则难平百姓之怨!”
他将脑袋磕的死死的。
林盛索性也豁出去了,附和道:“夏成安德行有失,触犯国法,还请陛下惩戒,以儆效尤!”
他俩都表示了,自己若是不跟着一起,那岂不是显得很不合群?
朱有为也只能懦弱的将头压低了一分:“还请陛下严惩。”
“好啊,你们身为太子伴读心,倒是一心连到一块。”
陈坤点着脑袋,因可火星子已经溢出眼眶。
他缓缓起身,一步步下了时间,每一步沉重如山,走在地上虽悄然无声,却又足以震慑千里。
即使未曾抬头,却也能感受那种强大的压迫感正层层逼近,恨不得将他们直接吞没。
赵无极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这是怎么个事儿?
不是叫他来确认夏成安的罪行,可剧情的发展似乎有些超出预料。
“你们说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