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蔚川挂了电话,再次当着陈宁溪的面提起贺云益的事。
“你那个高中同学贺云益提了教委副局,上任这半年我俩接触过几次,小伙子在工作上很有想法,也有能力,还懂管理,最重要的是对教育事业有热情,教委提的几个方案都是他牵头的,能干实事的干部,不错。
对了,下周三晚你准备下,我和小贺去廉县开会,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
陈宁溪惊讶,“爸,你都约好了?”
“是啊,小贺那天也没别的安排,已经答应了。”陈蔚川继续夸赞,“玉珺,贺云益这孩子平时待人接物就很有礼貌,应该也能合你眼缘。”
闻言,叶玉珺也面露喜色,“是吗?那有机会带来家里吃饭。”
“能不能带回家吃饭,这要看你女儿。”陈蔚川去衣帽间取外套。
“等等,”陈宁溪打断两人话茬,“爸,你做决定前怎么不问问我的意思?”
“我这不是在问你吗?”陈蔚川穿好商务风衣准备走了,又被陈宁溪的质疑拉回脚步。
陈宁溪说:“你这是通知我,哪是问我。”她把碗筷一放,声音稍微有点大,也惹怒了陈蔚川。
陈蔚川严肃道:“小贺有什么不好的?不比之前的小郭强?”
哪壶不开提哪壶,提及郭鹤鸣也刺激到陈宁溪的自尊心。
有时候逆反心理是强加过度带来的问题,贺云益和陈宁溪是高中同学,同班那会儿俩人关系还不错,陈宁溪是团支书贺云益是班长,两人在班级事务上合作的很默契。如果今天换种方式认识,陈宁溪还可能真见一面,但父亲此刻的态度变成硬塞给她的任务,这就打心底往外的不愿意见面了。
“爸,我和贺云益根本不可能,我也没法跟他坐下来吃饭,您就别硬撮合了,我周三也不会去的。”
陈蔚川听话音就知道陈宁溪说得出做得到,肯定是不会去了。
“小贺是个好同志,你要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陈宁溪立刻反驳,“你看好的人未必我就喜欢,而且,我暂时还不想谈恋爱,想专心搞事业。”
陈蔚川说:“谈恋爱和搞事业也不冲突,我也没干涉你,就让你先和贺云益见一面你有什么不高兴的。”
陈宁溪的窒息感达到峰值,声音也大了,“我没不高兴。”
陈蔚川用领导的口吻呵斥,“你这态度已经是不高兴了。”
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和烦躁,陈宁溪无处发泄。
再次强调:“我没有。”
陈蔚川脸色更加严肃,看着陈宁溪恨铁不成钢的叫她名字:
“陈宁溪!”
她没勇气与父亲对视,因为心里确实不高兴,带着对父亲的偏见和被强制塞给的相亲对象,她倔强的不想顺从父亲的意愿,垂着眼,说:
“爸,你别管我的事了,我肯定不会见贺云益。”
餐厅一时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叶玉珺见情况不好,再继续呛下去父女俩肯定要大吵一架,赶紧开口打圆场:
“老陈,你不是要开会吗?别晚了。”
她去拿公文包顺势握住陈蔚川的胳膊把人往门口推,“自己女儿你跟她犟什么。”
陈蔚川目光移到叶玉珺脸上,“你就惯着她吧。”
房门哐的一声被摔上,陈宁溪的窒息感随着父亲的离开勉强松口气。
叶玉珺去而不返,给陈宁溪夹块牛肉说:“你也是的,你爸什么脾气你不知道?非呛着说,能不吵吗?”
陈宁溪说:“怪我吗?他都不问问我的意见,就把人约出来,到底是谁的问题。”
叶玉珺无奈,“你们爷俩一对犟种,我谁也不劝了。”
憋了一肚子火的陈宁溪从父母那离开,行经某商务酒店楼下时居然碰见程桥北了,他身边还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看起来似谈得不是很愉快。
与此同时,程桥北也注意到陈宁溪的车了,目光追着车尾灯消失在转角,才收回眼继续沉着脸问对方:
“我在问你最后一次,到底知不知道这批红酒有问题?”
徐高断然否认,“当然不知道。”
程桥北漆黑的眼睨了睨,该说的话已经说了,既然他不见棺材不落泪就别怪他把事情闹大了。
“行,我知道了。”
见程桥北没证据,也理直气壮的揶揄起程桥北来。
“酒店我叔叔也有股份的,我能坑自家人?以后没证据的事别乱讲,小心惹祸上身,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小心哪天栽了被程总扫地出门。”
徐高放下狠话就走了,程桥北回到车里拨通秘书的号码,让她拿到质检报告后连同举报材料一并发给相关部门。
徐高是徐副总的亲戚,在新酒店开业前夕把人下派过来,美其名曰帮他分忧,其实打得什么算盘程桥北心知肚明。
他没少帮徐副总干这些事,借着采购的名义,从中收取回扣。以前他可以不追究,但这次的情况不同,徐高竟然购买低品质红酒以次充好。
据他了解,他采购的酒庄连个正规手续都没有,更别提质检,红酒也不是酒庄生产的葡萄原浆酿造,而是采购的第三方小作坊,至于成分或者是否勾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