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与果郡王在宴席上推杯就盏,直喝到满脸桃红,醉眼朦胧看着对方,果郡王眼睛痴痴地看着莞贵人,晃着头,口舌不清道:“皇兄,真美,真是美......”
皇上顺着果郡王的手指方向望过去,当即一愣,断断续续的接上道:“十七弟,你......你认错人了呢!那是朕的爱妃---莞贵人,不是浣碧,你怎么能对着她笑得如此贼眉鼠眼的,再笑,再笑朕可就要罚你一杯了啊!”
果郡王回头对着皇上眨巴着眼睛又笑了,眼里亮堂着光道:“罚,罚,就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啪!”是皇上一掌击打在桌面的声音,酒杯顺着声音滚落至桌的边沿,果郡王一愣过后呵呵一笑卷起衣摆接住了酒杯。
安陵容吓了一跳,侧眼看着莞贵人,莞贵人骇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口,双手扒着宴席的四方桌沿,气息渐渐粗了起来,惠贵人脸色发白一动也不敢动,倒是曹贵人、丽嫔,敬嫔在一旁看热闹似的兴灾乐祸的。
此时,端妃面色沉稳,将温宜抱在怀里耳语了几句,随后将温宜推至席前,温宜蹦蹦跳跳地行到皇上的面前,长睫毛忽闪,两个小酒窝迷人,童声稚嫩:“父皇,您已经喝醉了,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认不清温宜啦!”
皇上脸上浮起一丝笑容道:“父皇没有醉,又怎么会认不清温宜呢?是十七弟醉了,大家看,十七弟醉得都分不清谁是浣碧了?”
端妃娘娘捏起一颗葡萄剥了皮,小心冀冀地塞入口中,赔着笑脸道:“皇上,这倒也是,浣碧是果郡王的亲妹妹呢?这若是有了五、六分醉意,确实是难以分辨出来的,远看,莞贵人与浣碧极为相似。”
皇上脸上浮起一丝得意道:“十七弟会认错人,可朕不会,朕没有醉就没有醉,莞贵人的头上还插着朕赐给她的金钗子呢!来,十七弟,朕要再罚你三杯。”
果郡王摇着头道:“臣弟,臣弟不能再喝了,臣弟醉,醉了。”
说完这句话,果郡王头软绵绵的趴在桌面上,面如桃花,却是心满意足。
安陵容轻轻松了一口气,心里想到这果郡王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若是假醉,皇上这般大意,那他以后不就可以借着酒认错人了么?!
皇上的酒量本就不怎么样,能将果郡王喝倒也开心:“十七弟不行了,他喝趴了。苏培盛,再给朕满上一杯这桃花酿,味道不错。”
皇上一时兴起,众嫔妃也跟着凑热闹,能喝酒的就举杯陪着皇上喝,不能喝的白开水替着挡着喝,皇上道:“苏培盛,去拟旨,叫十七弟明天就将这浣碧娶进门,明天就成亲。”
苏培盛一愣应允下来,齐妃站出来道:“苏公公,这皇上还醉着酒呢,恐怕要等他酒醒了说的话才能算数,苏公公还是别急在一时吧。”
敬妃也附和着齐妃的意见,端妃娘娘倒是没有理会曹贵人那如炉火一般炙热的目光,自顾自地将温宜搂在怀里喂食新鲜的水果,她面带微笑地哄着温宜,丝毫没有理会敬妃和齐妃。
莞贵人微笑道:“皇上本就有意让果郡王娶了浣碧,这迟一天早一天倒是无所谓。只是看在浣碧那急不可捺的模样,生怕果郡王会凭空飞走了一般,她倒恨不得立即撇开我这个亲生的姐姐,与果郡王双宿双飞了。”
浣碧果然一脸的娇羞,面生喜悦,却也不敢抬起头来看大家,只是低着头给大家的碗里添着酒。
安陵容笑道:“莞姐姐说的是,浣碧呀,恨不得现在就嫁了,呵呵。”
一时席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皇上催促苏培盛的声音,这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一天的时间实在是仓促了一些,莞贵人将信息传了出去,皇上也叫人快马加鞭将消息传到了吏部侍郎府邸。
莞贵人说父亲甄远道忙于公务,路程较远,明天赶不及到现场,一切凭由皇上作主。
落日余晖一点一点褪去,安陵容与惠贵人陪着浣碧、莞贵人一夜无眠,浣碧是兴奋得睡不着,可是安陵容是想睡却睡不着,太吵了,耳边的嘈杂声不断,加上要准备的东西多手忙脚乱的。
安陵容叫秦三月回了京街一趟,在成衣店给浣碧挑了两件限量款的衣服送给浣碧当贺礼,果郡王府连夜张灯结彩,一片喜庆。
浣碧的婚礼低调奢华,她端坐在大殿上紧张得直搓手,一早安陵容用特制的香料与胭脂给她上了妆,上妆后的她沉静婉约,好像一件瓷器一样,她缓缓起身,莲步轻移,手轻轻地搭在莞贵人的手中,而一旁的流朱眼神中流露出了妒忌的神采,还有些舍不得,而果郡王则是摆着官方式的微笑,果郡王的母妃则是笑得合不拢嘴。
不知何时,皇上叫人将许多的鲜花移来了果郡王府,满府都是浓郁的花香,在皇上和众嫔妃的见证下,莞贵人静静地将浣碧的手交到了果郡王的手中,果郡王面不改色,拾起浣碧的手放在嘴边轻触了一下。
现场的气氛顿时沸腾起来,皇上面带笑容,双手击掌,刹时一片热烈的掌声,喝彩声将安陵容淹没。
惠贵人的头靠在安陵容的肩膀上,道:“唉哟,浣碧能嫁给果郡王,真是三生有福了。”
安陵容点头,正当大家都以为一对新人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