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太监眼神一闪,一步一步地逼近芳若姑姑,竹息姑姑在一旁催促道:“芳若快走,轿子就在花园外面等着呢,别让日头晒黑了十四阿哥。”
安陵容大声道:“芳若姑姑,那石屋内有蟑螂和蜘蛛,刚才嫔妾看过的。”
石屋装置得十分的漂亮,芳若姑姑面色一紧,便快步离开了,两个太监模样的下人迅速退了开去。
华妃冷冷地瞧着安陵容道:“安常在,你莫不是瞎了眼吧,这么一个干净好玩的地方你说有蜘蛛和蟑螂,本宫刚才看了来,里面什么也没有。”
安陵容装低伏小关切地说道:“华妃娘娘,别去看,嫔妾也是听这祈福宫里的人说的,说是这个花园有不少毒虫,叫我们切莫停留。”
华妃淡淡阴冷地了哼了一声,倒是也没有发作,越过安陵容就往前面走了。
安陵容在背后只听得曹贵人朝着地面的花草怒了一声:“安贵人这张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论理她也该是帮着惠贵人的,只是这后宫之争呀,千万别赶了趟浑水,而误了自己的性命。”
姓曹的,你在威胁谁呢?!
安陵容怒从心起,直起腰身,一张寒脸逼向曹贵人,秦三月冷哼出声,挨着曹贵人的身子“哐当”一声就拔出了半截透亮的剑身。
曹贵人吓得后退一步,花容失色道:“秦三月,你想干什么?”
华妃凛然转过身来,秦三月低头哈腰地笑出身,替曹贵人擦擦衣摆上的灰尘道:“待奴婢给曹贵人吹吹尘土,莫让尘土脏了身子。”
曹贵人胡乱地拨拉一阵,将秦三月的手推开,胆战心惊道:“别碰我,离我远一点。”
华妃的面容缓了缓,带着曹贵人、丽嫔一起离去,林青淡淡地看了秦三月一眼,面无表情地跟在华妃的背后离开。
夏如春朝着林青的背影啐了一口道:“我呸!这林青还真是没有骨气,华妃去哪她就跟到哪!比狗还要粘人!”
华妃一行人远去,莞贵人叹了一口气道:“这眉姐姐的孩子都这般大了,我们也侍寝了皇上多次了,皇上还曾一连宠了我十来日,可怎么就不见肚子大起来呢?”
安陵容安慰道:“这身孕之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不过一切还是得看缘份,缘份到了才能有啊,那皇上有没有心急,叫太医院的太医给姐姐调理身子啊?”
莞贵人点头道:“皇上派了太医院的卫临昨日来探过脉了,开了调理身子的药方,可是这心里呀,一旦对这事生出期望,就分分钟不安妥,总是盼着快些出结果。”
安陵容笑出声道:“姐姐,别心急,该来的迟早都会来的,皇上对姐姐可真好,我也没有身孕,怎不见皇上叫太医来给我诊脉呢?”
莞贵人低声学起了皇上的口气道:“苏公公是这样来传话的,说是翠和殿的安贵人自己懂药理,她自己会调理身子的,她那儿也就不用派太医去了,省了太医出来诊脉宫里其它的嫔妃。说也奇怪,这皇上日日翻绿头牌,宫里头的嫔妃大多都有侍寝,为何就不见有身孕呢?”
安陵容心思一动,她的身体状况,她自己清楚,她是不想这般怀上皇上的孩子,成为华妃和皇后等一众嫔妃打压的对象。
等莞贵人生下孩子,等宫里的孩子多了起来,她再要孩子也不迟,她不止懂药理,还懂得如何怀上男女,这个秘方也是安家的祖传秘方,只要服下她开的药方,想要男孩的就能怀上男孩,想要女孩的就能怀上女孩,至今她还没有对外人透露过此秘方。
安陵容悄然问道:“莞姐姐,那你是想生男的,还是想生女的呢?”
莞贵人眼中泛起光亮道:“男女都无所谓吧,只要是和皇上的孩子,定会长得像皇上,又会像我的,那定是十分的开心。”
两个正在说话之间,不知不觉已回到了碎玉轩,淳常在蹦蹦跳跳地先行进了宫,说是太医院的卫临已在碎玉轩内等了一些时间了。
昨天刚来把完脉,今天卫临又来了,这皇上莫不是比莞贵人还要心急?安陵容心里想到。
卫临让莞贵人静躺在床上,他还带来了一名助理太监,助理太监熟练地给卫临递上药草和器具,卫临把完脉之后,还是摇头,开始动手调制药丸,安陵容悄然记住了他的配方。
很快,卫临调制出药丸,细腻均匀,药香浓郁,可是那香味太浓了,浓到安陵容闻不习惯,她闻到这药香,微微皱下眉头,竟有种反胃想呕吐的念头,强压制住了。
兴许是心情难过,莞贵人平静地躺倒在床上,脸色有些微微发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是顺从地从浣碧手中接过温开水,和着那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然后,莞贵人轻皱着眉头看着窗外,盆栽的玛瑙珠花开正艳,浓郁的碧绿如如疏翠的舞裙飞舞,一旁蝶舞翩纤,自由自在,她皎洁的眸子中浮起一层氤氲的雾气。
莞贵人轻声道:“安妹妹,你也让卫大人把把脉吧?”
安陵容往后退一步道:“姐姐,我月事未净,待过些时日再请卫大夫诊脉吧!”
安陵容心里轻笑出声:我还不想怀有身孕呢!皇上的恩宠是必争的,可是皇上若对自己无真心,这孩子要来也是时刻隔应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