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曦愣了下,才想起好像答应过她这么一回事。 也不好临时变卦,宁曦轻咳了两声,压低声音,“好说,等过两日我去军营,派人唤公主同去。” 反正现在年节,军营里没几个人,就算有也都是喝大酒睡大觉,没什么可看的。 借此让四公主消除对军士的肖想也不错。 景姒瑗闻言眼睛顿时一亮,高兴地一拍桌子,“太好了!还是你懂我!” 她大方地推给宁曦一盘新进贡来的荔枝。 宁曦顶着周围人奇怪的目光,低头扒着荔枝。 景怀瑜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这边,他看了会儿,皇后轻唤他一声,警告式的睨了他一眼。 “陛下。”皇后笑盈盈地看向皇帝,“怀瑜的婚事,不知陛下抉择如何?” 她声音不高不低,此话一出,屋内陷入片刻的寂静。 人们先是看她,见她没什么反应,又看向景怀瑜,后者一样面无表情。 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三皇子和皇帝主张齐家,但平阳侯现在告病,此事暂时不宜再提。 皇后身为齐家人也觉得此事不妥,便举了些勋爵人家的尊贵千金,或是一些外派重臣家的小姐。 比起在京城人家中挑选一些不高不低的门户占着三皇妃的位子,不如眼光放长远些,那些地方官虽然远离京城,但前途尚可,成亲后找个由头调回京委以重任,一样是助力。 但是景怀瑜不这样认为,他觉得娶妻要么位高权重,要么家里地位超然,两者总得占一个。 母子俩意见相左,此事便拖到皇帝面前做主。 皇帝被这两人日日打探,早就烦心,他还是最属意齐家的小女儿,想着复朝后和平阳侯谈谈,便一直拖着妻儿不给准信。 “年后再说。”他端起茶,一句话打断了母子俩的硝烟。 景瑢此刻站起身,来到皇帝面前,行了一礼。 不知说了些什么,声音很低,一旁的皇后和景怀瑜脸色有些惊诧。 宁曦手里捻着荔枝壳,这才抬头看去。 说了几句话,皇帝点了点头,景瑢又是一礼后径直离开了凤禧宫。 宁曦目送着他出了门。 “郡主?二皇兄怎么先走了呀,是有什么事吗?”景姒瑗好奇地问她。 宁曦笑了下,“我也不知。” “得了吧!你怎么会不知道!”景姒瑗饶有兴致地看她笑,“二皇兄没银子又不受父皇待见,要不是你帮忙,他能有现在的差事?” “谁不知道他讨好父皇的那些东西都是你燕宁商号的门路!” 宁曦一怔,“你们这样想?” 景姒瑗喝着茶,漫不经心地挑眉,“你就不用替他遮掩了,明摆着的嘛,不然他哪来的银子和宝贝?” …… 出了宫,宁远舟先上了马车,一回头看宁曦站在下面发呆。 “不是要去皇陵?” 宁曦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没说什么,上了马车。 “宁远舟,你听到景瑢最后和皇帝说了什么吗?”宁远舟离得近些,她忍不住问。 宁远舟摇头,“声音太小,听不见。” “怎么,担心他?”宁远舟歪头看来。 宁曦没解释,宁远舟只当自己猜对了,颇有些嘲讽地笑了一声。 “你就这么喜欢他?” “不关这个的事。”宁曦靠在窗边,心不在焉地反驳。 宁远舟望着她出身的侧脸,便知她根本听不进自己的话,无声地叹了口气,将刚加了炭的手炉放到她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