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曦拂开他的手,“我已经忍了很多了。” “你以为他为何允许我多番胡闹?”她冷笑一声,“还不是因为他也知道自己过分,所以才在小事上纵容我。” 宁远舟闻言眉头顿时蹙起,“他逼你了?” 宁曦斜眸看了他一眼,哎呀一声,转身坐回椅子上,“没什么,小事而已,我不在乎他也就拿我没办法。” 宁远舟并不听她的,往她面前一站,手背在身后,一副听不到答案不罢休的架势。 “上次见面,你还没有告诉我祭祀大典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宁曦眼帘轻颤。 知道拗不过宁远舟的脾气,她只得将那日的事简单复述。 “我早有防备,他没伤到我,皇后心疼儿子也没什么错,至于皇帝……若不逼他至此他是绝不会想到景瑢。” “我没事。”她轻声道。 宁远舟良久没说话。 原以为是宁曦为了改婚事主动陷害景怀瑜,没想到竟是这种反击的情况。 看她早就习惯的样子,想必景怀瑜也不是第一回做这种事。 他虽然知道皇帝和三皇子为了定南王府的权势会对宁曦穷追不舍,但没想到手段竟会龌龊到如此地步。 她明明是人人艳羡的权势主人,却被他们视作毫无尊严的棋子。 “他们还做了什么?”宁远舟低声问。 宁曦眼神滞住片刻,“没什么,其余都是小事。” 宁远舟没再说话。 宁曦喝完茶,站起身,换了轻快的笑脸,“你回来得正好,今天初一,你跟我一起进宫拜年吧!” “不去。”宁远舟脆生生地拒绝。 宁曦疑惑地看向他,“不是你说要忍到最后一刻吗?” “少贫嘴,不去。”宁远舟往椅子上一坐,斩钉截铁道。 宁曦不由地笑了。 这人变脸也太快了,底线呢? “还是得去,就算不为那两人,也还得见长公主呢。”她轻声劝道,“长公主对我还不错,很多次帮我在皇后那里撑腰,因此还被景怀瑜惦记,送了些伤身的东西报复。” “长公主?”宁远舟半信半疑,“她似乎和王府没甚交集。” 宁曦摇摇头,“当年爹娘对长公主和皇帝有救命之恩,皇帝先不说,长公主念及恩情,所以对我多加照拂。” “之所以不敢表露,我猜是因为皇帝不喜。” 宁远舟闻言,微微抿唇,算是被说服了。 宁曦飞快地收拾好,临出门时,宁远舟指着马车里的一篮子东西问她,“这是什么?” 小喜在门外行礼,笑着答:“是郡主吩咐给王爷王妃准备的。” 宁远舟微怔。 一般来说正月十五晚辈会给家里已过世点灯烧纸钱,以表哀思,可没见过谁家正月初一就祭拜祖先的。 他看向宁曦。 宁曦却如常笑着,“我想爹娘了,正好你也在家,一起去看看吧。” 宁远舟不知道,自从她重生回来后,就再也没在祭祀的正日子里去看过给爹娘扫墓。 死人才需要扫墓,在她心里,爹娘只是暂时离开她,而非永远。 宁远舟多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正月初一来宫中拜年的人并不多,都是皇亲国戚,或是宫中妃嫔等互相走动。 她来得不早不晚,妃嫔们刚从皇后宫中出来,几位公主皇子还留在里面,陪帝后说话。 不一会儿,竹苓亲自出来接两人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