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舟眉头紧蹙,眼神里说不清的情绪交杂在一起。 “你喜欢他?” 宁曦不禁抿唇,指尖摸索着暖炉上的纹路,半晌轻轻点头,“是。” 宁远舟怔住,“他才回南诏三个月……” “但赐婚一事与情爱无关,我答应他要帮他夺位,所以才有了这桩婚事。” 宁远舟已经快听不懂了。 什么叫婚事与情爱无关? “为什么?” “我要借他的名义抢走景怀瑜的一切,还有……皇帝。”她点到即止。 宁远舟愣了许久,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怀疑爹娘的死有蹊跷。”宁曦没把话说死,“你知道狗皇帝一向忌惮爹娘的权势,当初要不是你自请离京,恐怕他还不肯轻易放过咱们。” 宁远舟垂眸不语。 当年和北燕打仗时宁曦还小还留在家里,但他可是跟在义父义母身边,对当时微妙的氛围深有体会。 若不是看出皇帝对王府的忌惮,他也不会请命远离京城,只为保宁曦在京城得个安稳。 义父义母当初多番嘱咐他,别让京城的乌糟事污了宁曦的耳朵,所以即便他也觉得当年之事有蹊跷,也没有再去追查。 没想到宁曦竟然自己发现了。 他一个义子没资格拦着亲女儿调查爹娘的死因,更何况他也想知道真相,便没劝她,只是说了一句,“我同你一起查。” 宁曦也是这个意思,“确实有事需要拜托你。” “我想知道当年南诏对北燕战俘的处置。”她道,“当年的火说是北燕战俘走投无路放的,可我分明记得南诏对战俘从不会赶尽杀绝。” “北燕那边我也会派人去查,等有结果我再与你联系。” 宁远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好了,这些事说完,该说正事了。” 宁曦嘴角一抽,“还有什么正事……” “你和安王的婚事,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说了,为了助他夺位才有了这婚事……我对他挺满意的,他对我也好,你不会也觉得他不合适吧?”宁曦看向他。 宁远舟对上她担忧的眼神,心底不由得泛酸,缓了口气,他郑重道,“是,我怕他惦记你的权势。” “这个你放心,就算我嫁给他也不会把我的权势交给他,这点他一早就答应了的。” 宁远舟听得不是滋味,眉头皱了皱,换了话题,“三皇子又是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逼皇帝改婚约?” “我给他下了药,让他在祭祀大典当日和姚家女儿上床了。”宁曦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 宁远舟又是一惊,明明离京时宁曦还是个单纯天真的小丫头,只两年不见,连这种事都学会了? 她这两年到底过的什么日子? “景怀瑜都对你做过什么?”他改了称呼,声音也因愠怒沉了下去。 宁曦故作轻松地笑道:“没什么,我多聪明,他没本事伤到我。” 宁远舟却沉默良久。 “是我的错,我以为自己离京驻守就能让你的日子好过些,现在看来还不如留在京城陪你一起面对。” 宁曦闻言鼻尖一热,强忍着心中翻涌的情愫,她轻笑,“我可不需要你保护,只要你好好的,我就高兴。” 上一世,宁远舟驻守边境多年,在她成婚后几年被召回京,做了景怀瑜的近臣,然而作为夺宁家军兵权的绊脚石,两年后就在外派的路上被景怀瑜的人除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