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屋里只剩他们两个,宁曦忽然想起月老庙的事,脸上顿时一红,慌张地挪开视线。 景瑢:? 她心虚什么? “郡主是打算装不认识本王吗?”在外面他又捡起了自称,显得有些生分。 宁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态度不太合适,忙扯起嘴角,“怎么会,好久不见啊!” 眼神飞快地在他脸上停留一秒就弹开,仿佛他是什么吃人的魔鬼。 景瑢眉头微微一皱。 宁远舟从里面出来,景瑢重新端起没水的茶杯,眼神恢复往常的温和。 气氛有些微妙,宁远舟感觉得出来。 赐婚旨意南诏上下无人不知,即便是处在边塞的他也早就知道,但视线扫过仿佛在刻意避险的二人,他什么也没说。 宁远舟递来一盘糕点,宁曦自然地接过,甚至连谢谢都没说。 宁远舟藏着笑意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就不肯挪开。 等她吃得差不多,宁远舟才看向一旁静坐的景瑢。 “小妹突然到访,倒是怠慢了王爷,还望王爷见谅。” “郡主与将军多年不见是该多叙兄妹之情,也是本王今日来得不巧,本王只知她会来,却不知来得这么快。”景瑢浅笑着道。 宁曦却回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感觉他有点不对劲? 宁远舟面上的笑容也微滞,而后看向宁曦,“你和王爷商量好要一同来边境?” 宁曦本来也没想瞒她,点头承认了。 “外巡的旨意上可没有你的名字,你是偷跑过来的?”宁远舟神色逐渐郑重。 宁曦见他这幅表情顿时如临大敌,后撤两步拉开距离,干笑着解释,“怎么能叫偷跑呢,我是自由身,自然是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啊!再说我跟着自家军队不可以吗?” “胡闹!”宁远舟一声厉喝。 宁曦早就猜到他会有这种反应,他表情刚便她就直接躲到景瑢座位后面。 宁远舟看了景瑢一眼,控制住火气,好声好气道:“你身为定南王府的人,身份本就尴尬,若是再被陛下知道你擅自离京,日后你该如何自处?” “他知道就知道,大不了端了王府,正好我也不必在对他虚与委蛇。” “宁曦,你胡说什么!”宁远舟脸色一沉,下意识观察景瑢的表情。 宁曦却道:“王爷与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不用避讳他。” 宁远舟神色一震,看向景瑢的眼神多了些打探。 景瑢笑容加深,轻轻颔首,“本王与郡主婚事已定,定南王府的事就是本王的事,将军拿本王当自家人就是。” 宁远舟神色又沉一分,丝毫没被他安慰道。 “与定南王府成为一家人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冷声道。 景瑢轻笑,不置可否,“本王也并非良配。” 半斤八两,般配得很。 宁远舟眉头一紧。 景瑢没再多留,起身对宁远舟颔首示意了下,又将手炉塞到宁曦的手中,而后径直离去。 温和的暖意从手心丝丝缕缕地渗透身体,又在心头缓缓蔓延。 宁曦又想起那抹在夕阳下飘扬的红带,一时出神。 “小曦你跟我说实话,这门婚事到底怎么回事?”宁远舟扳过她的肩膀,见她出神,没好气地敲了下她的脑袋,“义父义母的祭祀大典我虽没能到场,但我也能向旁人打听,你休想瞒我。” 宁曦堪堪回神,双手捧着暖炉,低声道,“我没想瞒你。” “这婚事是我自己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