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气,绝不会允她回府,自己生闷气的。 果不其然,景怀瑜面色阴郁,沉默了一阵,低声道:“只是脏了衣裳而已,本殿和齐公子并不介意,你吃完这顿饭再走。” 他偏要看她能和自己作对到何时。 宁曦闻言,一屁股坐了回去,“好,殿下要说什么直说就是。” “你这态度让本殿怎么说?”景怀瑜心里气结,又不好发作,沉了口气,一本正经道:“你一闺阁女儿,张口闭口就是二皇兄,这成何体统,本殿为你好才提点你一二,知道吗?” “到底谁张口闭口是王爷?是殿下自己在意王爷,才觉得分外刺耳吧?为什么,是王爷抢了您的差事,还是抢了您的功劳?”宁曦也不想忍耐,直截了当道。 “他抢了你的时间和你的精力!”景怀瑜重重放下筷子,声音却比筷子落桌的声音还要大。 屋内有一瞬死寂。 “咳咳,我吃饱了,就先告辞……”齐文浩打破了寂静,小心翼翼地站起身,生怕拨动了凝滞的空气。 “齐公子留步,我走便是。”宁曦放下筷子,起身便要离开。 “清禾,你当真要因为二皇兄一个外人与本殿闹个没完吗!”景怀瑜也站起身来,声音大得仿若要掀了房顶。 宁曦就听不得他念叨景瑢,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甩袖回过身,刚准备气势汹汹的反驳,暖阁的门忽然打开。 “在门外就听见有人惦记本王,只是深秋换季,容易感染疾病,别为了本王这不值当的动怒伤了身子。” 景瑢迈步进来,声音满屋都听得见,却是盯着宁曦一人说的。 “王爷怎么来了?”宁曦脚步一顿,回头看向齐文浩。 “王爷与我一同入宫,想晚上王府也来不及准备多少晚膳,就留他一同用膳了。”齐文浩见到他,悄然地松口气,而后对景怀瑜一拜,“没同殿下讲明,是怕殿下过多准备,还望殿下见谅。” 景怀瑜看着景瑢和宁曦面对面站在门口,背后的手不由得紧攥。 “小事,二哥来得正是时候,一同用膳吧。”景怀瑜沉下郁气,拂袖重新落座。 景瑢打量过一片狼藉的桌面,温笑不语,又看向身侧还带着愠怒的宁曦,“郡主这是要走?” “谁说我要走,暖阁太闷,我来门口透透气,王爷先座,我一会儿就好。”宁曦飞快地说完,就从他身侧溜了出去,站在院中叉着腰喘气,显然气得不轻。 “二哥,坐啊!”景怀瑜扬声唤道。 景瑢堪堪回神,浅笑着点头,坐到剩下的位子上。 承德连忙将桌子上扔的乱糟糟的筷子盘子茶杯换了新的,菜式焕然一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二哥今日好雅兴,竟然到宫里来,看来身子大好了。”景怀瑜攥着茶杯,灼灼的目光一直盯着对面的景瑢。 景瑢缓缓放下汤勺,慢条斯理地笑道:“身子一向如此,也就是能走路和走不了路的区别。今日入宫是为徐州丰州水患的事,有些收尾的事情还未交代完,齐公子得侯爷托付来传话,但又怕传话有失,才请本王来查缺补漏。” “三弟若还有不放心的,大可以去问。” 景怀瑜眉头一颤,“二哥言重了,弟弟有何不放心。倒是听方才表弟说二哥是去户部,可户部似乎不管水患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