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并非是简单的抢功,而是踩着朝廷的脸面给自己脸上贴金。 要牺牲南诏朝廷的威信。 景瑢却好似很不在乎。 面对宁曦的审视,他缓缓躺回到床榻,“两害权衡取其轻,再者父皇对我也就那样。” 言外之意,他对皇帝也没有太多感情。 可她明明记得上一世的景瑢对皇帝百依百顺,孝顺至极,以至于后来皇帝依赖景瑢超过了景怀瑜。 难道他都是装的? 宁曦愈发看不透他了。 “郡主不必纠结这些小事,还有三天就是原定的文试日子,郡主与本王都回不去,看来要辜负郡主期望了。” 原本想在文武双试中拿个好名次,为两人的婚事增添一点筹码,可就算他们现在从徐州出发,也来不及参加文试。 景瑢透过床帐的缝隙观察她。 宁曦却没什么反应,反倒安慰起他,“王爷不必忧心,我猜朝廷会为了王爷将文试延期。” “不可能,本王参与文试只是充数的,参与与否都不影响什么,父皇不会为了我改动如此大事。”景瑢不信。 “皇上不是为王爷,而是为了名声。”宁曦轻笑,“王爷为水患奔波,几番出生入死,朝廷若此时撇下王爷自己玩,徐州丰州的百姓绝不会答应。” 本来此次灾患就差点伤透了两州百姓的心,皇帝挽回还来不及,又怎会火上浇油。 但是皇帝不会,不代表别人不会。 景怀瑜急着用文武双试证明自己,景瑢文才方面颇有造诣,有可能会压过他,所以他肯定想按时举办文试。 这回她不在京城,景怀瑜总算烦不到她,就让他们父子俩自己吵去吧! “郡主一定要本王参加文武双试吗,我大抵真的不行。”景瑢眼神竟有些楚楚可怜。 宁曦被晃了眼,怔了一瞬才找回神智。 “试试嘛,一旦可以呢,我倒是对王爷挺有信心!” 上一世文试第二武试前十,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现在看来他的文武水平远超景怀瑜,这是故意藏拙后的结果。 装,接着装! 宁曦又看着他躺下,等他呼吸平稳后才离开房间。 一出门就被一张好奇的大脸吓了一跳,宁曦啊了一声,小心地看了屋里一眼,确定景瑢没被吵醒后,拧着仇江的袖子就到一楼。 “你干什么,闹鬼啊!”她还有心疾呢,虽说养护多年,但难保不会复发。 仇江的眼神却意味深长,“您怎么会从王爷房间里出来?” 他处置完知州就回了驿站,结果发现郡主还没从楼上下来,就到楼上找人。 谢大夫和侯爷的房间都没有人,只有王爷的房间里有说话声。 他就等着,一等就等了快半个时辰。 孤男寡女的,在一间房里待这么久,多不好。 “自然是有事要谈,我还没问你呢,我才走几日,王爷怎么病成这样,你们怎么不拦着他?”宁曦先发制人。 仇江一噎,讪讪然地挠头,“王爷说百姓的事耽搁不得,等熬过这几日怎么病都行,属下觉得挺有道理的……” 宁曦冲他的肩膀就是一巴掌。 “有道理!我要是病成这样你也觉得有道理!” 仇江缩了缩脖子,铁骨铮铮的军汉子在宁曦面前怂得像只小鸡崽,“那不一样嘛,王爷被朝廷派来就是主持水患的,理应吃些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