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商挽琴久违地和奶奶一起睡,在梦里又朦胧地看见爷爷的身影,朦胧地哭了一场。
新的学校,新的城市,新的生活。商挽琴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一头扎入人生新阶段,连恋爱也带着几分迫切,好像这样一来,她才算真正将过去封存,也将悲痛放下。
一晃四年过去,她是真的快忘了生命中曾有那样一个人,过往她甚至避免听七七提起他的消息。就在这个时候,他又忽然出现,一如当初他不辞而别。
当年的她太过年少,不懂那几近心痛的心悸到底是什么,又或者不敢去懂,而今她走过一段不太成功的恋爱,早已不再懵懂。仔细想来,她遇见前任时那么热情洋溢、主动追求,未尝不是因为害怕再次错过。
再次……错过。
原来她是这么定义那段时光的。连她自己都是刚刚明白。
所以……
商挽琴睁开眼,看一眼吊瓶里所剩无几的液体,听见病房里细碎的杂音。麻药药效渐渐过去,她隐约感到胸腔疼痛,连呼吸都只能轻轻的。
说话也轻轻的。
她动了动嘴唇,勉强润了润干燥的咽喉。
身边打盹的青年倏然惊醒,仿佛有所感应。他一下坐直了身体,推一推鼻梁上歪斜的平光镜,本能一样地看过来,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商挽琴望着他,忽然厌倦了那些兜圈子,厌倦了那些弯弯绕绕、猜测闪躲。
她问他:
“乔逢雪,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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