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没有,都拿出来。”
一押士卒,不下五十人,各个流着哈喇子看着正押一人大快朵颐,武老三心在滴血的同时,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还要?
真当老子开肉铺子的啊?
“武老三,当初你被大齐铁骑追着砍的时候,是老子不顾危险救你一命的。”
这一顿,基本上把他一年能吃到的肉都吃得差不多了。
此刻,他嘴角还流着油,
“武老四,你屁股被砍了两刀,也是老子背着你回来的。”
兄弟两人对视一眼,武老三轻轻点头,武老四这才极为不情愿地去取来剩余的酒肉。
众人看着这为数不多的酒肉,两眼放光。
“来……大家分一分,酒一人喝一口就行了,都给老子悠着点……你特娘的还不停,给老子留几口。”
一轮分下来,那酒几乎一滴不剩了,哪里还有多余。
不过,众人也多少分到了一些,这久违的味道,让大家一阵回味。
“武老三,老子再问你一遍,你说西南军那边的伙食,都是这酒肉?”
正押擦拭着嘴角,正色问道。
武老三点头,
“是啊,不然我们兄弟俩兜里都搜不出几文钱,哪来的酒肉?”
“这……”
正押眉头一皱,心思活络了一下,又瞬间冷静下来。
可其他人却是羡慕不已。
“还每天都有一顿肉吃,这简直是神仙日子啊,哪怕明天就死在战场上,我也心满意足了。”
“咱们啥时候也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啊?”
“做得你春秋大梦去,没听武老三说嘛,这些钱可都是柳将军自己掏的,人家可是国公府的公子,又跟着宋将军,哪里会差这点银子。你还指望咱们将军自个儿掏钱给兄弟们买酒肉啊?”
“就是……”
一群人议论纷纷,每个人都羡慕得要命。
铁甲营的统帅的确不如柳玉龙,他自己倒是有酒有肉,却苦了手下的将士们。
也难怪四喜等人直言不讳,与西南军的伙食相比,铁甲营的伙食,连狗都不吃。
最重要的是,那些老弱病残,居然和那些士卒同吃同住!
这么一想,众人顿时就恨不得直接跑到西南军军营去。
而且,铁甲营的部分将士,本就是隶属于西南军的,是王鹤云暗中动了手,这才给柳玉龙留下了一万多老弱病残。
理应每天享受的神仙日子,硬生生被王鹤云掐断了。
“行了。”
正押喝止众人,
“和营里其他兄弟比,我们也算尝了鲜了。”
他面色肃然,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大家都把嘴巴闭得严实一些,有些话,别人可以传,但是我们绝对不行,明白吗?”
虽然众人表面上没有再说些什么,可暗地里却不这么认为,人的欲望总是没有止境的。
不到一日时间,整个铁甲营便传了开来。
不止武老三所在的这一押队伍,还有其他士卒,也绘声绘色地跟营区的兄弟们描述,西南军的酒肉是如何如何美味。
听得不少人暗暗流口水!
“真的假的?”
“这可不是一百人一千人,而是两万人啊?一天到晚这么吃,就是家里有金山银山,怕也要吃穷了吧?”
“你这是什么话,咱们提着脑袋过日子,指不定明天就和齐人拼死在战场上了,吃一顿肉怎么了?”
“或许,这只是柳将军初来乍到,收买人心的手段,维持几天,后面就和我们一样了。”
“……”
……
光州西南军营。
听着郑钱汇报有关铁甲营的传言,和西南军紧急训练的成果,柳玉龙很是满意。
他这一招确实够损的。
毕竟,谁不想吃好喝好?
长此下去,铁甲营的军心自然而然就会倒向西南军。
“眼下,还不能掉以轻心,铁甲营的主将是王家王海的父亲,王海被宋言斩了,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柳玉龙看着郑钱,叮嘱道。
郑钱点头,脸上带着狠辣,
“敢找麻烦,迟早灭了他。”
“今日从封安县传来军报,东临王帅军攻打县城,好在陈三即使支援,这才勉强守住了城池。宋言那边,王鹤云这只老狐狸,居然装病不肯出征……”
“那二公子没有治罪他?”
郑钱一听,也是紧张起来。
封安县是抵御大齐的重镇,一旦丢失,且不说惠文帝会不会动怒。
一旦大齐占据封安县,便可以战养战。
“封安县告急,宋言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继续和王鹤云周旋,眼下已经开拔封安了。”
当得知王家便是当年迫害顾家的帮凶之一,郑钱自然对王家也恨之入骨。
王海的死,倒是为顾宇庭父女出了口恶气,但还不够。
“要不要拿王安祥开刀?”
王安祥正是王海的父亲,得知王海被宋言斩了之后,也是大发雷霆,若不是王鹤云苦苦相劝,怕是已经找上门去。
柳玉龙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