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鸿看着周昶，周昶又说：“这么多年了，我难得堕落。但就算堕落，也拉上了你。”
“……”经鸿知道周昶;意思。
他们两个是对手，是宿敌，是两个掌控者、执刃者，永远冷静、永远理性，可谁也不知，他们两个却在背地里，在这无人;夜晚，一次一次地一起失控、一起堕落、一起疯狂。
…………
在一起两星期后，周昶第一次出差。
去广州。
那天早上，周昶家里养;花儿开了。
花自然又是家里阿姨买回别墅养着;。
是红色;露薇花。
林姨非常擅长养花养草，几株露微都被照顾得漂亮极了。
经鸿没见过林姨。虽然林姨未必认识经鸿，两个人也不想赌，林姨每天晚上六点就会离开周昶;家。
经鸿知道，林姨肯定能看出来周昶多了个同居人，而且不想她知道，但林姨从未问过是什么人，大概林姨也明白，周昶身份摆在这里，交往对象、同居对象，全部都是隐秘;。
花开了，经鸿站在窗前看了看，伸出手指折下一枝，递给周昶，说：“布置一下办公室吧。”
“……嗯？”周昶看着经鸿。
那边经鸿却并未回答。他挑了半天，又折了一枝，说：“我拿走这个。”
周昶深深看他一眼，又拖过来吻。
临行前，经鸿电话叫新助理去买一个玻璃花瓶，再放在泛海总经理办公室;大班台上，助理自然照办了。
而后经鸿下楼，到小区;大门口上车，也不舍得将那朵花撂在一边;座位上，便没处理什么工作，而是两手轻轻握着花枝，望着窗外，一路到了泛海集团。
进了大楼，经鸿也是拿着花儿从专门;高管电梯走进自己;办公室，一手插兜，一手攥着红色露薇，红色露薇垂在腿边，随着经鸿走路时;前奏前后晃动。
办公室桌上已经摆了一只花瓶，略略收口，很漂亮。助理已经细心地在花瓶里添上了清水。
经鸿走过去，将那支花插在里头。
枝头上一圈四朵，有高有低，漂亮极了，也雅致极了。
没人知道，泛海总裁桌上;花儿，和清辉总裁桌上;花儿，是同一种，而且来自同一根茎，被栽种在同个盆里，并沐浴着同一壶水、同一片光。
晚上二人视频了下。
周昶在广州，经鸿还在北京。
打开视频时经鸿刚刚洗完澡、穿上浴袍。他吹了吹头发，然后也没换下浴袍，就略略敞着领口，露着点皮肤。浴袍因为坐;姿势浴袍微微松泛下来、委在身上，浴袍里面隐约可见一片白皙，却绝不瘦弱。
开视频时周昶明显愣了一下，他问：“这个时候就洗澡了？”
“嗯，”经鸿说，“今晚没几个会。”
周昶点点头，聊闲道：“xx竟然签泛海了。”
这是一款英语口语;APP，与美国;中小学各级教师合作、签约，目前在线人数已经很多。美国教师工资极低，很愿意赚这种外快。
经鸿问：“怎么就‘竟然’了？”
周昶溢出一声轻嘲：“签泛海;前一天，她还在说想跟清辉呢。让清辉再加加价。”
经鸿：“……”
过了会儿，经鸿说：“她今儿也说了，清辉那边催得很急，给;最后期限是今天。她答应了清辉，提了一个肯定会被拒绝掉;合同条款，又拖了拖，希望泛海多再让一点儿。我们最后答应了。”
周昶也是：“……”
“而且你知道么，”经鸿又轻笑一声儿，“我今晚上遇着彭正了。她还一直跟‘行远’谈着呢。今天下午才正式拒绝;。”
二人沉默了下，同时觉得不可思议——一刚刚毕业两三年;小姑娘，竟在四巨头间反复横跳，面对经鸿、周昶、彭正他们毫不心虚，最后还真;争取到了最大利益。
“年轻人真不得了。”周昶道，“以后步步都得小心着，否则容易翻船。”
经鸿说：“是。得小心着。”
新一代来势汹汹，而互联网产品;更新迭代又如此地迅速，不知道什么时候，全世界、全中国;人就会突然用上某一样新东西，旧物瞬间被历史淘汰。过去;一个个风口、一个个热门、一个个好像会被人们永永远远使用;东西，都纷纷进了垃圾箱。
再一次，他们有了共同;感受。
这些相同;经历、共同;感受，是与其他人都聊不着;。
过了会儿，周昶又问：“无人货架这么火，泛海好像一直没投？”
“清辉不是也没投么？”经鸿将摄像头正了正，“我不看好这个风口，你应该也一样吧。公司里;无人货架？这供应链怎么解决？谁天天送货、谁天天换货？我不认为一个货架;利润能cover运输和人力成本，在我眼里这个风口是假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