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样!”沈娇娇圆眼一瞪,怒斥孟绾,“好一招瞒天过海,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
话音一落,那只手飞快缩了回去。
孟夫人也回过神,连忙扯住棉被,盖回孟绾身上。
“沈娇娇,你掀绾儿的被子做什么?”
听见这倒打一耙的责怪声,沈娇娇气笑了,懒得搭理床榻上的两人,弯腰朝床底下看去。
一个面色苍白的丫鬟蜷缩在床底,下裙隐隐沾了些许血迹。
四目相对间,丫鬟吓得整个人撞到床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见丫鬟痛得面部都扭曲了,却不敢发出丝毫声音,心头更是涌起一股无名火。
“孟绾,你最好给出一个合理解释,不然我……”
话没说完,她顿住了。
想到被义母扭送出去的周姨娘,她惊得几乎站不住脚。
好狠毒的心思!
原来是想害周姨娘!
“姐、姐姐,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孟绾嘴硬。
沈娇娇用力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眼底的恨意几乎要藏不住了。
抬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
“我警告你,若周颜出了什么事情,我要你也像她一样,十倍百倍加注在你身上!”
丢下这句话,她也不管脸色铁青的孟夫人和孟绾,转身飞快跑了出去。
又是这样!
只会使手段害人!
她早该想到的,周姨娘就算恨毒了孟绾,也不会当着陈元礼的面做出这种事情,她不该犹豫的。
方才应当出去拦下来!
孟珲见沈娇娇从里头飞奔而出,急得掉眼泪,连忙伸手拦住她。
“怎么了?”
“义兄,周姨娘她……”
她正要询问周姨娘被义母身边的人押到哪去了,屋里头传出义母的怒骂声。
“天杀的白眼狼!竟然敢对我绾儿动手,大夫,大夫呢?快些进来瞧瞧,这脸都被打肿了……”
‘白眼狼’三个字,气得沈娇娇血气翻涌,整张脸憋得通红。
孟珲见她面色不对,连忙,将她拉远了些,避开屋里的骂声。
“娇娇,发生了什么?”
沈娇娇回过神来,想起周姨娘,急得扯住义兄的衣袖。
“快拦住周姨娘,这是孟绾使的毒计!是孟绾设计害周姨娘!”
孟珲见她这般激动,伸手想要将她揽进怀中安抚,又想起陈元礼还跪在一旁,只能作罢。
“别急,我早让人拦下来了。”
男人沉稳有力的声音,如同天底下最动听的天籁,瞬间抚平了她心底的急躁。
“真的?”她仰着脸,轻声问。
“真的。”
“那周姨娘现在在哪里呢?”
“不知道,玉竹去办的。”
听见是玉竹经手,沈娇娇这才松了一口气。
玉竹最是听义兄的话,定会一丝不苟地完成义兄的吩咐。
确认周姨娘没有危险后,沈娇娇想起屋里头的龌龊,当即就将孟珲拉进西厢房。
路过陈元礼时,还不忘喊上他。
吃一堑长一智。
先前她去菡萏院捉奸,搜出的亵裤本该成为证据,却被内院管事给弄没了。
这回她要让义兄和陈元礼亲眼看看,孟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西厢房没有后门,况且就这眨眼功夫,那顶替的丫鬟也不可能那么快从床底下爬出来。
孟珲由着她将自己拉进屋去。
青稞急急忙忙上前阻拦,“大少爷、姑爷,你们不能进去。”
“放肆!你一个奴才还能管到我们头上不成?快些让开!”沈娇娇心里火大,伸手就要推开青稞。
孟珲拉住她,只一眼就让青稞吓得噤若寒蝉,退到角落。
三人长驱直入,很快走进内间。
刚进门,就见两个丫鬟趴在床底,正往外扒拉着什么东西。
走近一看,才发现床底下居然躺了个人。
“啊!谁让你们进来的?!”孟绾惊叫一声,“快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
孟夫人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有一瞬间的慌乱。
但姜还是老的辣,她很快镇定下来,怪责道:“阿珲,元礼,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声音镇定,甚至还有闲心伸手揽过孟绾的肩膀无声安抚。
孟珲眉头一皱,“这是谁?”
问的是床榻底下的人。
孟夫人皮笑肉不笑道:“一个丫鬟。”
“义母何不仔细回答一下,为什么这个丫鬟会躺在床底?”沈娇娇同样回以冷笑。
孟绾敢在西厢房使出这种计谋,义母显然知情。
她从未想过,自己自小敬重爱戴的义母,居然会做这等小人行径!
义母甚至是孟绾的帮凶!
孟夫人眸光躲闪,“不过是一个躺在床榻之下的丫鬟,有什么好说的?”
“好!既然你们不说,那我就来替你们说!”
沈娇娇咬紧牙关,伸手指向床榻下的丫鬟。
“这就是孟绾安排的替身!
“如果我的推测没错的话,她是故意在小花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