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身份贵重,岂能让您纡尊降贵,我去更好。”
萧贵妃说着直接起身,正要对皇帝行礼,吓得赵总管赶紧弓腰拦住:“娘娘!您身子要紧,有什么话坐着说也是一样的。”
皇帝差点抬起来的手随即放下,见萧贵妃眼神坚定,完全没有要坐下的意思,终究还是做出让步,扫了眼在场的众人后道:“吕立,你跟着顾少夫人去。”
本就被打断的太子顿时心生不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父皇!吕立年纪轻轻,之前和顾淮是同僚!之后一直被萧垣欺压至今,他肯定被萧家收买!”
萧左相双手笼在袖子里,听闻此话,眉毛扬起,侧首望过来,微笑着插话:“按照太子殿下的意思,我家大郎在翰林院能随意欺压吕大人,那翰林院的诸位大人,若不是都被我们萧家收买,那他们都是睁眼瞎了。”
本来事不关己的翰林院诸人,听闻此话,当初本就是性子耿直,对节操最为看重,不然当初也不会在翰林院当了多年边缘小官。
翰林院长率先出声:“萧左相,太子殿下,我们翰林院办事向来公正,绝不会欺压任何一个人,哪怕没有品级的小吏,我们都一视同仁,怎会纵容萧垣欺压吕立?”
说完,他转身对皇帝躬身作揖:“请陛下明察秋毫。”
今日翰林院过来的人还有严侍读,在听到太子的话时,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在院长开口后,他立刻跟着躬身作揖:“陛下!太子殿下言行失当,随口污蔑我们翰林院,太子少傅严重失职!
微臣建议,太子少傅的人选需要重新确定,老文国公曾经教导陛下多年,他来引导太子最合适不过。”
“你——”太子还没急,太子少傅直接气红了脸,想要骂人,却又不敢殿前失仪,只能咬牙切齿的喝道,“你这是公报私仇!”
有太子党的人跟着指责:“严大人!文国公府的事你不知道吗?文国公是老国公自小亲自教导的,如今已经孙子都有了,都快知命之年,却弄出花柳病来?
亲儿子都教不好,怎么能进进宫教太子?!”
“老国公不行,陛下还可以请黄大学士,若是黄大学士还不行,还有隐居的姬先生,天底下哪个人都比现在的太子少傅厉害!”严侍读丝毫不在意,反而开始列举他心中真正的人选。
太子的变化,严侍读都看在眼里,如今太子这般脾性,实在不适合成为一国储君,他也不支持废长立幼,想的是清君侧,给太子换老师。
太子少傅的脸瞬间气白:“好哇你,老文国公你也瞧不上是吧,哪个男人不风流,文国公只怕是被人欺骗,遭人陷害才落到这个境地!
老文国公既然敢当众惩罚文国公,不给他儿子留颜面,不怕外人议论,不正是说明老国公的人品吗?”
本来想装死的文国公夫人发现,这些人争来争去,怎么全在争他们家的丑死!
她实在无法装死,只能面无表情的站出来请示:“二位大人且慢,咱们今日在这里,可不是评判太子老师的功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分辨是谁才是真正的姜婵,关乎这场瘟疫的源头到底在哪里,请二位大人分清轻重。”
姜婉本来也不着急,在天牢里关了三天,外界的事情,她都是听别人所说,具体什么情况,在场的人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有哪些人是关键的人,都需要时间去分辨。
现在文国公夫人出来,将争议拉回正题,姜婉心里确定,文国公肯定不是染上花柳病,她和姜婵现在的处境,文国公功不可没。
皇帝的视线落在文国公夫人脸上片刻,吩咐道:“你说的不错,既然如此,你就跟着顾少夫人一同去认人。”
文国公夫人实在不想趟这趟浑水,领命时发现皇后和萧贵妃都紧紧盯着自己,只能假装没看到。
“臣妇遵命。”
说完,她转身走到姜婉面前来:“顾少夫人,请。”
姜婉从地上起身:“夫人请。”
正如姜婉所预料,姜婵和“姜婵”在侧殿里,被禁军亲自看守。
活人在内室,尸体在外间,用冰棺保存着。
在文国公夫人的示意下,禁军揭开棺盖,一张惨白僵硬的脸出现在姜婉眼中。
纵使眼前已经是死人,姜婉心里依然惊叹:真像!
眼前的尸首,不管是从相貌,还是从身量,和姜婵几乎一模一样。
要不是姜婉提前知道姜婵还活着,她可能也会以为这个人就是姜婵,真的太像了。
“夫人,我可以查验一下吗?”姜婉收回视线,转身征求文国公夫人的同意。
文国公夫人面无表情的道:“陛下没有不许你查验,自然是可以的。”
姜婉听到她这么说,微微有些惊讶,很明显,文国公夫人是有一点偏向她的。
“多谢。”姜婉道谢完,并没有亲自动手,而是请旁边的嬷嬷帮忙,指挥她掰开“姜婵”的嘴,眼睛,查看尸首的眼底和牙齿。
眼睛弧度略有不同,牙齿外面不明显,后槽牙明显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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