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吕立的反应,姜婉若有所思:“四娘现在进退维谷的处境,有姜妍的算计?”
“顾少夫人不用试探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四娘的,她敢再对四娘不利,我不会放过她的。”吕立眉心蹙起。
他这个回答,姜婉心里确定姜妍现在不在文国公府,出这件事之前也在文国公府。
“魏贤没有让你帮他?”她更好奇吕立和魏贤的关系。
吕立舒展眉心,收敛起情绪:“我是魏大总管最后一颗棋子,不到关键时刻,他不会动用我。”
姜婉斟酌道:“这次姜妍是冲着我来的,不止文国公府和郑国公府,魏贤也帮了她对吧?事情如此顺利,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是不是很早就开始布局?”
“这件事我不知情。”吕立抬眼,平静的回道。
姜婉完全看不透他,感觉不到他和魏贤之间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他今天来这里,的确是为了袁四娘而来。
沉默半晌,她问:“你需要我写一封信给四娘吗?”
吕立道:“需要,没有你的亲笔信,她不会信我。”
有机会给袁四娘写信,姜婉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拿来笔墨纸砚,她提笔蘸墨,思考着该怎么写。
抬头望着吕立,姜婉很快做出决定,袁四娘最好还是不要参与进她的事来,吕立她看不透,把握不住。
写完信,姜婉没有封口,直接交给他:“不要让这封信被你和四娘之外的人看见,皇帝相信你,是因为他认为你和京城的权贵没有任何关系。”
低头看完信上面的内容,吕立抬头看她,心里想不通,为什么姜婉不趁机利用四娘,他为四娘来这里,只要四娘开口,他会帮姜婉的。
“吕大人,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姜婉又问。
“没有。”吕立收好信笺,放进袖子里,起身作揖告辞。
姜婉起身目送他离开天牢,心情很是复杂,吕立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安静片刻,沈元娘从掀开床帐,跳下床来,望着虚掩着的铁门,同样好奇:“他喜欢袁四娘,为何不去争取下?他出身寒微,可定远侯府并不看重门第。”
话音未落,守卫赶紧推门快步过来,弓着腰不断回头:“沈姑娘,您得走了,你再留在这里,再来一个人,咱们都要掉脑袋的。”
“知道知道!”沈元娘还不想走,依依不舍的拉着姜婉的手,“三娘,你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姜婉推开她的手:“有人会带我出天牢的,你先保护好自己。”
送走沈元娘后,姜婉转身坐下,整理着目前已知的消息,脑海里渐渐有了思路。
郑国公府本来就和魏贤关系匪浅,姜妍通过薛广仁搭上魏贤,如果吕立的消息准确无误,姜妍得到文国公的帮忙,魏贤肯定也在背后出过力。
文国公府的老国公是两朝重臣,靖德太子和当今的老师,皇帝登基多年,对文国公府一直都很客气。
某种意义上,文国公府的地位比郑国公府高多了。
只怕文国公患上花柳病的消息流传出来,是老国公的惩罚。
若是保不住姜婵,老文国公便是她沉冤昭雪的关键,以他的人品,姜婉根本不用担心。
天牢里,不知道昼夜。
直到顾淮出现在姜婉面前,她才知道自己进了天牢已经有三日。
姜婉睡不着,觉很浅,听到铁门的动静,睁眼看到墙壁上的沙漏,知道是到了用饭时间。
她很清楚吃饭睡觉养好精神的重要性,所以哪怕食欲并不好,依然起身下床,准备吃饭。
只是姜婉刚刚站起身来,顾淮猝不及防的出现自己眼前。
曾经端方矜贵的顾公子,如今大权在握的小顾大人,此时此刻,陌生得叫姜婉有些认不出来。
顾淮依然穿着中书舍人的紫袍,头戴官帽,可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双目惶惶,眼底大片淤青,唇角都干燥到发裂,肤色苍白如纸,整个人精神高度紧张,仿佛一张拉紧的弓。
在看到姜婉的那一刻,他的眼里陡然迸出光彩和惊喜,大步流星的冲进来,一把将她箍在怀里。
“婉婉,婉婉。”
姜婉从未见过顾淮失态,也从从未见过顾淮像个孩子一样叫她,仿佛她是顾淮失而复得的珍宝。
“是我不好。”顾淮埋头在姜婉脖颈间,贪婪的攫取熟悉的味道,安抚住他高悬起来的心。
“我没事,没事的。”姜婉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你怎么进来的?”
顾淮至此才松开她:“婉婉,你四妹妹醒了。”
很快,外面传来陆将军的声音:“晏清,别耽误了时辰,陛下还在等着我们。”
在去勤政殿的路上,姜婉才知道这三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如她心中分析出来的一样,顾淮已经发现了姜妍的踪迹,她被抓起来的当天晚上,姜妍就从文国公府逃走,被魏贤接走。
郑国公着急要给她定罪,请来姜升的妻子林氏,指认尸体就是姜婵,彤月不认这是姜婵,双方争执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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