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薛蓉回答,姜婉又叮嘱几句,留下联系信物,便起身匆匆离去。
刚走到霓霞轩大门口,看守的老太监快步而来,声音近在咫尺:“这不是该我管的事,我也帮不了你。”
姜婉冷静的转身,躲到院子门后。
刚刚站稳,裙角都没有藏好,她就透过门板缝隙看见老太监跨过门槛进来,左手还在推搡试图拉扯他的小太监。
进来院里,老太监见小太监要跟进来,立刻停下训斥:“你再在这里纠缠,别说帮不到你干娘,说不定还会坏事,我在冷宫多年实在帮不了你,你去找淑妃宫里的贾掌事,就说是我让你你去找的。”
小太监微怔:“贾掌事真的会帮我吗?”
躲在门后的姜婉目光微凝,太子居然还有人安插在淑妃宫里?难道从一开始,太子就不信任昌平侯府?
“放心!你去就行了,事办成了,我也不要多的,双倍的孝敬就可以。”老太监说罢,打量着小太监,“不信我?”
小太监不是不信他,而是担心还没有出来的姜婉,犹豫中,赶忙低头道谢:“信您信您,小的这就去。”
鞠躬道谢后,小太监快步离去,老太监松了口气,朝着门外左右瞧了眼,确定没人这才匆匆转身往屋里赶去。
姜婉在他进屋的刹那,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霓霞轩,藏在暗处的冷宫管事满头冷汗的走出来,领着姜婉离开。
“幸好太子留下的人不多,不然夫人肯定会被发现。”
“你放心,太子这招灯下黑,人越多越显眼,他不敢放太多人在这里,毕竟冷宫没有住人,一件小事在这里都是大事。”
远离冷宫后,冷宫管事停下脚步,躬身道:“夫人聪慧,注意安全,奴婢就不多送了。”
“多谢姑姑。”姜婉扶她起来,转身准备离开。
望着她的背影,管事姑姑忍不住多说了句:“夫人若是有空,多来宫里看看娘娘,她在宫里,太孤独了。”
姜婉停下回头,认真点头:“我会的。”
沁园正屋,沈元娘已经在里头等着,见姜婉进屋,忙起身迎上来。
“三娘,魏阉狗派人给我送信了,他要银子了!”
“这么快?”姜婉感觉不对劲,魏贤这么着急要银子做什么?
沈元娘很着急:“我得去洛城,我爹的身体拖不了太久,当初我娘就是被拖住才没能熬下去的。”
她两眼泪汪汪,急得团团转,“可是裴不眠这家伙不让我离开顾家!专门派人在顾家门外蹲我,我怕我爹重蹈我娘的覆辙,我不想失去他。”
见状,姜婉赶紧安抚了她几句,转头唤来郝嬷嬷,对她交代一番,准备亲自陪沈元娘去趟洛城。
郝嬷嬷很清楚现在的状况,不是很赞同姜婉亲自陪沈元娘过去:“奶奶要不要等郎君回来,和他商量一下?”
沈元娘知道这次去交银子拿药很凶险,抬手擦干眼泪:“三娘,你派人送我去就行,你现在的处境没比我好多少,裴不眠不让我去,知道那阉狗不怀好意,不想让我去,可是我爹还等着我救命,我不能不去。”
姜婉和魏贤的恩怨还没有完,但他始终隐在背后,苦于找不到机会,现在他盯上沈家的钱,她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你们放心,我自有安排,刚好也想见识下魏大总管的本事。”
皇帝忌惮他,提拔裴醒制衡内卫,顾淮也说只能徐徐图之,魏贤虽然退居幕后多年,他的势力却遍布极广,区区一个共济会只是青山一隅。
上次葛峰进宫能当面挑衅永平公主啊,还不是魏贤本人亲自出现,证明内卫依然有不小的权势。
不管是顾观,还是郑国公,甚至新晋榜眼吕立,都和魏贤关系匪浅,这还是只是姜婉目前所知道的人,谁知道魏贤背后还有哪些人是为他所用呢?
郝嬷嬷还想再劝,门口季夏的声音:“奶奶,奴婢有事禀报。”
姜婉应声,季夏进屋,手里捧着个方寸大小的锦盒,打开后,里面放着块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腰牌,正面上龙飞凤舞的刻着一个“谢”字。
“这是?”
“谢氏的族长令。”季夏解释,“夫人知道奶奶如今要面对太多危险,谢氏培养出来的人,规格堪比禁军,奶奶可以放心前去洛城。”
“这……”姜婉心情复杂,她没想到谢氏这么担心自己,还这么信任自己,居然将谢氏一族的族长令都拿了出来,直接交给她。
旁边的郝嬷嬷面露惊愕,沈元娘则是无比夸张的瞪大眼睛:“我的天!谢氏的族长令居然在你婆婆手里!我爹居然没有猜错!”
她望着姜婉接过族长令,对季夏道:“麻烦你,替我谢谢她,等事情办完,我立刻将这个交还给她。”
季夏福身,转身告辞。
等她一走,沈元娘难以置信的感慨:“自从谢族长出事后,外面所有人都在猜测族长令在谁手里,没想到居然在你婆婆这个出嫁多年的谢氏女手里!
难怪谢氏现在得家风渐渐有了些往日的极盛时期的样子,原来谢家的族内事都是谢娘子在做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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